畫得不錯嘛。
鄭毅凡側頭看了一眼,一張臉已基本勾勒成型。
那眉毛,那唇型,看著有些眼熟的呀!
楊逸嘛?那小眉尾的痣一點!
那個痣很淺,一米之外,根本看不到的。
鄭毅凡不由得瞟了方迪一眼,她正用心地一筆一筆地畫著眼睛,畫了兩筆,停下來,仔細想想,又提筆繼續,畫了兩筆,又停了下來,眨眨眼睛,又繼續。
畫龍點睛,果然很難呀。
鄭毅凡點了點方迪的桌麵,一臉的善意,“需要幫忙嘛?”
嗯?方迪回眸,怔了一下,笑著搖了搖頭,“不要。”
她的大哥哥,她要自己畫。
鄭毅凡點點頭。
幸虧沒同意,他隻想塗個鴉而已。
彆人都隨心所欲,那他是不是放肆一下,補個覺了?
鄭毅凡百無聊賴地看四處瞟了瞟,一不小心對上了丁凱玲看過來的目光。
丁凱玲你是誰,看著眼熟。
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時想不起來了。
鄭毅凡終於看到我了。
我這麼帥,你也忍心忽視!
丁凱玲旁聽?
看他那德行,不像轉學生。
鄭毅凡好無聊。
我可以補個覺嘛?
丁凱玲鄭毅凡?
想起來了,昨晚的緋聞小主角。
鄭毅凡嗯,什麼?
兩秒鐘的對視。
丁凱玲笑意盈盈地掠過鄭毅凡,環視了一圈教室,“各位,我們來溫習關於柳永的文學常識。”
“柳永,宋代婉約詞人。”“字耆卿,原名三變,字景莊。”“排行第七,世稱柳七官至屯田員外郎,也稱柳屯田。”“為人放蕩,終身潦倒。”……
眾生,瞬間活躍了起來,聲音鼎沸。
鄭毅凡,“……”
這老師什麼意思,又無視了他的存在!
鄭毅凡掏了掏左耳朵,瞟了瞟前方背書的兩個溫順女生,又斜了一眼方迪。
二號,很安靜地,在很用心地,全神貫注地在畫著畫。
好學生們認真學習文學常識吧。
鄭毅凡稍稍往後靠了靠,雙手揣到兜裡,微微頷首,閉上了眼睛,耳邊是一聲聲關於柳永的耳熟能詳的介紹。
“很好。”丁凱玲餘光瞟了一眼鄭毅凡,繼續笑道,“本節課要學習的這首詞,是柳永的代表作之一,唯美,令心醉,堪稱經典。”
“是的,是的。”“很淒美。”“讀著很傷心。”一陣小小的議論聲在教室裡彌漫開來。
“五分鐘的時間,請各位通讀全文,回答四個問題1、何為雨霖鈴;2、這首詞的寫作背景;3、描述了什麼事,表達了作者怎樣的情感;4、找出詞中千古傳誦的名句。計時開始。”
教室裡瞬間是各種音質的讀書聲響了起來。
丁凱玲環視了一圈,各種姿勢讀書的同學,瞟了一眼正襟危坐的鄭毅凡。
睡得很香嘛!
放下粉筆,若有似無的拍了拍手,纖手微抬,輕輕地拿起教案旁的小毛巾捏了兩下,又輕輕地放回原位,輕提呢子大衣,走下講台,走到前門女生的前麵。
看到兩個女生抬頭張望的眼神,丁凱玲雙手背後,微笑點頭,繼續閱讀。
在寬大的呢子大衣的掩飾下,左腳悄悄伸向了教室前門,微微勾了勾腳,然後,優雅緩行,往教室的中部走去了。
“寒蟬淒切,對長亭晚……”前排的女生回頭看了一眼丁凱玲。
她優雅緩行,雙手揣到呢子的大衣口裡,偶爾左看兩眼,點頭示意,又右看兩眼,微停駐足,繼而又緩慢前行了。
“你看什麼?”同桌低聲道。
“驟雨初歇,都門……。”那女生回過頭來,瞟了瞟開了一條縫的前門,“你看。”
嗯?門怎麼開了?
同桌瞟了一眼那個女生,扭頭朝教室後麵看了兩眼,剛好看到丁凱玲轉身,立刻回了頭。
語文老師打開的?
兩個女生相互對視了一眼,為什麼?
那個女生小心地回頭瞟了一眼鄭毅凡,又快速地扭回了頭。
嗯?同桌微微側了點身,看了看正襟危坐的鄭毅凡,好帥呀!一表人才!
那女生笑了一下,低聲道,“你再看看。”
嗯?同桌微微偏過頭,又看了一眼鄭毅凡,真帥呀!清新俊逸!
連看書都這麼帥!真羨慕方迪!
“看到了?”那女生問道。
“嗯,”同桌低聲應道,“在很認真的看書,好帥呀。”
蘇可可,“……”
是帥!連睡覺的樣子都那麼帥!
蘇可可往同桌旁邊湊了湊,“他在睡覺。”
同桌,“……”
不是在看書嘛?
同桌扭頭又看了兩眼,太帥了,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男生呢!
連上課睡覺的樣子都這麼帥,真是鶴立雞群呀。
好像用錯詞了。
同桌偷偷笑了一下,扭回了頭,“好帥呀。”
蘇可可睇了同桌一眼,你可以換個詞嘛?
“嗬。”同桌笑了起來,“英俊瀟灑,真是帥呀!”
蘇可可,“……”
比她還花癡呀。
腿好冷呀,蘇可可瞟了瞟縫隙漸大的前門,走廊的窗戶口難道沒有關嘛?
嗯?膝蓋好冷呀,同桌瞟了瞟前門,又看了看蘇可可,眼睛朝後麵轉了一圈,低聲問道,“你是說,門是語文老師故意打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