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其實,也怪不得夏陽,凡事都個有先來後道……”
劉睿宣看了一眼右邊的法國梧桐,據,那是浪漫的象征。
他清楚得記得,第一次見到朱顏的時候,也是春,也如今一樣,陽光明媚,他經過的路旁,也同樣有著浪漫的法國梧桐。
大學的生活,總是閒適而慵懶的,有那麼一段的時間,依窗而坐,卻兩眼不見窗外人,不知是從哪起,他忽然發現,教室的窗子開始開在了另一側。
從窗口望出去,居然可以看到兩株高高的法國梧桐,被修剪得很整齊的,站在,他臨窗遠眺的視線裡。
在清晨、中午或陰霾的傍晚,在看書倦聊時候,在心情需要寧靜的時候或是百無聊賴的時候。隻那麼,一抬眼,便可以看到窗外兩株法國梧桐。
便可以看到那樹葉的縫隙間,透漏出來的幾點或陰或晴的空,以及那空下,來來往往的人群。
日子便在那樣的遠眺裡,走完了大一的一年秋冬和春夏。
當日曆又翻到春時,他穿過城市的大半,找尋,多年前常去的書屋。平淡的書屋,木格的書架,裝幀精美的線裝古書,散發著墨痕書香的味道,緩緩彌漫……
他到現在都很清楚得記得,走過的那條路上,種滿了法國梧桐。大片大片的梧桐,濃密地遮住了來時路。
他不禁地仰頭看去,這裡,也隻有這裡的梧桐,才可以冠之“濃密”或是“華麗如蓋”式的字眼。
午後的柏油路,安靜,出奇的安靜,偶爾一兩個行人走過後,便隻有大片大片的梧桐和筆直寬闊向前延伸的馬路陪著他了。
“我獨自走在街上看著空,找不到答案……”適時稱景的老歌響起,撞擊著耳膜,“有越多的時間就越習慣孤單”。
他就在那樣的歌聲裡駐足,穿過梧桐的枝葉,看向蔚藍的空,撞著花開花落的青蔥歲月,以為有著大把大把的時間可以揮霍,以為那時的故事會很長。
那,暖暖的陽光留下了滿滿的春的味道。
他忽然便有一種虛幻和真實交替的錯覺。
在那樣的錯覺裡,回頭,便看到了一道倩影。
一個長發及肩的女孩,像一個剛剛收起翅膀的使,悄無聲息地站在,兩棵梧桐之外,鵝一樣的頸項微抬著,笑顏綻放在臉上,仰望著頭頂的一方藍。
他忽然間忘記了時間和空間,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她,直到她忽然間轉過頭來,衝他嫣然一笑。
他魂飛魄散,好美的眼睛。
看著她漸漸地離去的背景。
心底一聲長歎完了!
那藍白分明的倩影,那及肩膀的黑發、鵝的頸項,那乾淨的笑容,那泉水一樣的眼睛,那純淨的眼睛嗬……
那的後來,他記不清,自己是怎麼高一腳低一腳的飄回靜雲的宿舍的。
他隻知道,自那以後,那女生的形象像一顆定時炸彈,在他晚上入睡前爆炸。
唉!
他又是何人?像方鴻漸遇到唐曉芙那樣,那一的心情飄忽忽的暈著,而那饒形象仿佛一隻巨大折在鋼印,一下子砸在了他的心頭,成為他無法揮去的心靈標誌。
從何處到來?到何處去?一生何求?情竇初開一次又怎樣?得到怎樣?得不到怎樣?歡樂怎樣?而,憂傷又能怎麼樣嗬?
“我聽明白了,那個使一樣的女孩是朱顏。”
老板娘宣樺幽幽地道,轉頭看了一眼被白臉摟著的使,臉上閃過,無數的羨慕嫉妒恨。
這個朱顏,確實是漂亮,兒子好眼光。
隻可惜,帥兒子的第一次情竇初開,卻被那個不要臉的缺心眼的白臉好兄弟給橫刀奪愛了。
絕交?絕交後,為娘好好替你教訓這個缺心眼的白臉。
“後來呢?”老板劉奮慢慢悠悠地吞出幾個字,“你怎麼被晾一邊的?”
晾一邊?
劉睿宣張了張嘴,往朱顏那裡看了一眼,要是能晾一邊就好了。
“不要講話,聽兒子繼續,”老板娘宣樺回過頭來,“後來,怎麼被甩的?”
劉睿宣??
真是親娘呀!
你們這麼八卦,這麼直接,考慮過兒子的感受嘛?
“快,完了,我要去教訓那個橫刀奪愛的白臉。”老板娘宣樺推了推老伴,伸手去拿案板另一頭的捕。
“哎哎哎,樺兒,淡定淡定,不能拿刀,兒子,快,怎麼被曬一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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