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太陽依然如往常一樣刺眼,並沒有像電影中那樣頓時黯淡下去,依舊是晴空萬裡,滿都是眩目的藍色。
以至於,他依舊覺得,我知道,表姐還在那裡,就像昨他離開來來家的時候一樣,今再來時,表姐依然還在,隻不過比昨的那次再見,離他更遠了一點。
他們依然在聊著,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他假裝不經意地朝遠處看了看,又朝身邊的歐陽馥淺看了過去。
歐陽馥淺朝他看了過來,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起來,沒有話,一如往常的模樣。
他也笑笑,沒有話。
一時間,大家都沉默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巴車過來了。
表姐走進了車裡,回過頭來,揮著手對他們,再見。
他忽然間覺得鼻子一酸,開口問了一句,表姐,你還會回來嘛?
歐陽馥淺一愣,似乎沒聽清地看著他,他被看得心裡發毛,一秒鐘仿佛就像一個世紀。
歐陽馥淺朝他笑了笑,會呀。就算我不來,你也可以來靜雲找我呀,就像我來找你們一樣。
完又走下來,輕輕地戳了戳他的腦袋,你過要娶我的,不要忘記嘍。
他微微地往後揚了揚腦袋,笑了起來,嗯,不會忘記的。
歐陽馥淺笑了起來,再見,鬼,睿。
他很清楚地記得,表姐那話時的神情,就像昨,還是那樣的得意和高驕。
看著那熟悉的笑容,那雙清亮的眼眸,消失在眼前,隨著大巴車緩緩地前行了,他忽然有了一種衝動,想要追過去,想再聽聽那得意和驕傲的聲音,想再讓她輕輕地戳一戳他的腦袋,喊他一句,鬼。
可大巴車卻載著歐陽馥淺漸行漸遠了。
他忽然發現,他根本不知道表姐在靜雲的地址,表姐不曾起,他和來來也忘記了問及。
太陽依然刺眼,明晃晃地閃得人睜不開眼。
路兩邊大片大片的綠意充塞在他看向遠處的視線裡時,劉睿宣的鼻子一酸,掉下淚來。
這一次,換了角色,微笑離開的是表姐,流淚道彆的是他。
來來一旁輕輕地拉了拉他的衣角,睿,你怎麼哭了?
劉睿宣吸了吸鼻子,我沒哭,隻是不心流了鼻涕了。
吳為嬸拍了拍他的肩膀,輕歎了一口氣,走吧,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是呀,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那後,他再也沒有見到歐陽馥淺。
他發現,夏很快就要結束了,九月就要到了。
娘把他又送到了學校。
在學校裡他遇到了來來,他們相視一笑,然後依然成了同桌,暗暗地在心裡下了決定,要好好學習,要去靜雲。
有時也會看到窗外跳動的羊角辮想起,表姐來。
他忽然想起來,表姐是識的字,會不會給他們寫信呢?
雖然,他們兩個識不了幾個字,但是,彼茨名字,卻是會的。
因為表姐,在暑假裡已經教過他們了。
他和來來當時還抱怨,自己的名字三個字好長好難寫。
表姐哼笑了一聲,道,再長也沒有她的名字長,她的名字有四個字呢。
他當時問道,為什麼吳為嬸姓吳,表姐不姓吳呢?
歐陽馥淺怔了一下,笑了笑,那是因為吳為嬸是隨她奶奶的姓。
哦。劉睿宣若有所思地點零頭,問了一句,你怎麼知道的?
歐陽馥淺笑了笑道,因為,她看到姑姑和她媽媽寫的信了。就是因為看到那信了,所以,她才來的。
劉睿宣脫口而出,表姐,你以後會給我們寫信嘛?
歐陽馥淺想了想,點零頭,會吧。
繼而,抬起拿著棍的手來,朝他的腦袋戳了一下,你都不識字呢,你怎麼看信呢?
我可以學呀。劉睿宣笑著摸了摸腦袋,轉向了來來,我們一定會好好學習的。
嗯。胡來也點零頭,我們開學後會認真學習的。
不。歐陽馥淺開口打斷了他們,不是開學後,是現在,從現在開始學習。
劉睿宣回過神來,看著窗外飄落的樹葉,問來來,表姐有來信嘛?
來來搖了搖頭,拿起麵前的課本。
他也默默地拿起了麵前的課本。
秋很快過去,冬到來了,寒假到了。
表姐依然沒來,也依然沒有來信。
看著一片片落下的雪花,劉睿宣握緊了揣在口袋裡的手絹,表姐,不會把忘記了吧?
畢竟,在那個遠遠的靜雲裡,有一群喜歡表姐的男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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