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春,乍晴。
因了前幾天連續下了一場雪,午後的陽光並不耀眼,透過玻璃窗照了進來,落在上官琛看向車窗外的視線裡。
也落在劉睿宣清秀白皙的臉上,隱隱地籠了一層氤氳,那原本清秀白皙的臉龐便越加的精雕玉琢了起來,發絲間仿佛漾了一圈光暈,整個人便籠了層祥光,顯得格外的耀眼。
陽光,少年!
時光仿佛靜止,藍天白雲中,窗外的陽光,像極了記憶裡的那張舊照片!
上官琛輕眨了一下眼睛,忽然想起一句不知道在哪裡曾看到的話來人生不過就是午後到黃昏的距離。
心中不免唏噓,春光易逝,韶華易失。
低頭看了一眼左手的手表,這才下午兩點十五分。
天空還有一絲絲的藍。
本應陽光正好,風輕雲清,而窗外的太陽卻懶懶的不知人心情,早早地偏過頭頂,朝遠處的西山奔去了。
黃昏之後,排隊等待的便是永夜嗬!
人生能有幾個十八年?
哦不,人生能有幾個十年?
上官琛顫了顫眼簾,壓下心裡的之前湧上的無端感慨,眼角餘光朝車窗邊的劉睿宣看了過去。
這個混小子,究竟,還記不記得,那年童話裡的人和事了?
上官琛微微地眯了眯眼睛,盯著劉睿宣那三分之一的側顏看了又看。
平靜淡然的側顏,看不出一絲波瀾!
視線不經意地下滑,上官琛微微地挑了一下眉。
真會搭配呀。
這奶奶灰色的羽絨服,小小豎起來的衣領,襯得那張臉,越發的白皙有神韻了。
他差點忘記了,銀灰色的衣服是襯人的氣質的了!
難怪,那麼招小女生的喜歡呢!
上官琛嘴角微扯,眼底滑過一抹不屑。
淡藍色的牛仔褲,灰白色的運動鞋,奶奶灰的羽絨服,微長剛好碰到耳朵的短發。
特麼的,這麼注重儀表!這麼招蜂引蝶!
估計,是早把歐陽馥淺忘記了吧?
上官琛忽然間的有些小火。
淡定!
使勁地握了握拳,手裡的溫涼,讓他低頭去看。
忘記了,手裡還有一本不屬於他的《寒煙翠》!
寒煙翠?
上官琛心頭的那把小火,莫名的又往上竄了竄。
這麼幼稚的女生,也能入得了劉睿宣的眼?
膚淺!
咳咳,馥淺?!
也不知道歐陽馥淺到底是怎麼想的,這麼膚淺空有一副好皮囊的臭小子,到底有哪裡好了?靜雲多得是,他身邊多的是!
上官琛有些氣結的彆過視線,朝左邊的一群六七個人看了過去。
“是呀。”夏天那有些溫吞的聲音傳了過來。
上官琛挑了挑眉,夏天多好呀!
斯文有加,細心入微,還有那一點小小的幽默感!
不對,他差點忘記了,近親不能結婚!
雖然夏天和歐陽馥淺是繞了好幾圈的什麼表兄妹關係,但是,歐陽馥淺說了,那也算是親戚!
似乎,聽著也有些道理!
更何況,上官琛微眨了一下眼睛,夏天是要留他那個永遠不服氣的上官雲來當陪練的。
省得他親自上場,教得嚴了被上官雲生氣打一頓,教得不嚴還要被她打一頓。
夏天這個義務陪練就不會了,他一旁看過很多次,兩個相處甚是融洽,最少,上官雲沒有像打他那樣,時不時的踹夏天幾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