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掀起李大妹的褲腳,一下子就看見腳踝的牙印,周圍還泛著一圈黑色。
“大妹,你被毒蛇咬了?現在覺得怎麼樣?是誰幫你去毒的?”王氏著急的問。
“娘,我沒事,現在隻有一點痛,再敷幾次藥就好了。”李大妹安慰著王氏,然後附在她的耳邊說:“是沈姑娘幫我放掉毒血,也是她送給我上好治蛇毒的藥材。”
王氏一陣後怕,看著傷口邊的黑色,就知道這是一條很毒的毒蛇,沈嘉應該是在大妹剛被蛇咬沒多久就發現了她,要是晚一點,估計這世上就沒有大妹了。
王氏眼裡全是愧疚,彆人救了她的女兒,她卻去砸人家的家,她還是人嗎?
可是她又沒有能力反抗,該怎麼辦?
王氏看了一眼隱隱作痛的小腿,那是剛才被李虎踢的,已經變成青紫色,她和三個女兒的身上就沒有一塊好皮膚,不是被掐,就是被踢,更甚至鞭子打。
不行,不能這樣下去。
王氏握著拳頭,眼底劃過一絲決絕,最後附在李大妹的耳邊說了幾句話,李大妹猛點頭,母女兩相視而笑。
翌日,卯時初,沈嘉從睡夢中醒來,她盤腿坐在床上開始默念內功心法口決,試著調息,半個時辰後,就有一絲真氣在身上遊走發熱。
沈嘉大喜,這具身體和她前世一樣是練武奇才,又一個時辰後,她才緩緩吐出口中的濁氣。
推開窗戶,迎麵吹來一陣涼風,濕潤的空氣中夾雜著泥土的芬芳和花朵的清香,頓覺神清氣爽。
廚房裡一個人都沒有,想來顧氏昨晚睡得晚,現在還沒起床。
沈嘉翻看一下廚房裡的東西,發現除了雞蛋,大米外還有一些酸芋苗。
沈嘉想了想,把昨日從山上帶回來的龍爪粟倒了出來,酒紅色的粟米灑在簸箕裡,她拿了一半用石磨磨成粉,另一半留著做種子。
龍爪粟有補中益氣,益腸胃,治療脾胃氣虛的功效,將龍爪粟磨成粉煮粥吃,有益丹田,補充元氣,增進食欲。素有黑珍珠的美名。
在前世,她老家的人吃早餐基本上都是粟粥,大多數九十歲以上的老人一天三頓都是粟粥,又稱之為百歲老人的長壽補品。
小孩和長壽老人都有拿龍爪粟做枕頭的習慣。
有好幾個消渴症的親戚朋友連續吃了幾年用粟粉做成的粟餅,不加大米的粟糊糊後,據說血糖變得正常了。
煲粟粥很簡單,煮白粥的時候稍微多放一點水,在米熟了還沒開花之前,把適量粟粉加冷水調和,然後倒進白粥裡攪拌,再燒火煮開,白粥便華麗蛻變成淡紫色的粟粥。
酸芋苗是芋頭苗做成的酸菜,放一點蒜米和辣椒炒出來,配著粟粥吃簡直是絕配。
可惜這個時代還沒有辣椒,更可惜的是大灶台被杜氏那個王八蛋給砸了,連酸芋苗都炒不成。
最後一人煮了兩個雞蛋。沈嘉的動作很快,半個時辰就把早膳做好了。
顧氏揉著惺忪的眼睛從房間裡走出來,發現沈嘉已經把早膳做好了,臉色微紅,嗔道:“嘉兒,你怎麼不多睡一會,等娘親做好早膳你再起來也不遲。哎,都怪娘親,睡過頭了。”
沈嘉暗暗好笑,平時家裡基本都是沈卓雲起來做早膳,一年到頭顧氏起來做早膳的日子屈指可數,她起得來才怪。
古人都講究君子遠包廚,一個男人若能夠為你洗手作羹湯,那證明這個男人一定很愛你。
不過這也證明他們夫妻感情好。
沈嘉抱著顧氏的手,笑著說:“誰做早膳都是一樣的。我們是一家人,不用分那麼清楚。”
顧氏眼裡蘊著溫柔的笑意,摸摸沈嘉的頭,欣慰道:“嘉兒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