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沒想到一條小小的螞蟥也有那麼多講究。
沈嘉接著和沈卓雲也說了一遍,三人一起把犁頭和耙清洗乾淨才趕著老牛回家。
回家的路上竟然冤家路窄碰見了李虎,正帶著兩個兒子和幾個兒媳婦挑著稻穀從田裡回來。
李虎眼裡迸發出仇恨的火花,惡狠狠的盯著沈嘉三人,無聲的說道:“賤人,老子遲早要收拾你。”
沈嘉揚起手上前走一步。
李虎以為沈嘉要打他,怒瞪沈嘉一眼,飛快的挑著稻穀搖搖晃晃的走了。
李家其他人即使再怒火中燒,憤怒至極,也不敢上前和沈嘉理論,偷偷瞪了沈嘉一眼後快速的離開。
李虎呢,要人家卯時初便開始乾活,一直做到戌時初,一天多乾一個半時辰不說,李家人還挑三揀四的說這個做事慢了,那個做事毛躁,另一個做事偷懶,反正每個人都有原因,一天下來,被他們各種原因扣掉十文,每個人拿到手的隻有十五文,試問,這樣的人家誰還願意給他乾活?”
沈嘉撇了撇嘴,朝著他們背影豎起了中指。
“嗯,就是將不成熟的癟穀挑選出來,這樣才能選出優質的穀種,種出來的稻穀收成才好啊。”
沈卓雲的接受能力很強,他認為沈嘉說的有理的,便依樣畫葫蘆的照著做。
晚飯後在書房開小會議,似乎成了沈家的習慣。
沈卓雲沉默了很久,道:“你們說得對,我們不主動害人,但是對於要害我們的人也不能心慈手軟。”
沈卓雲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一是為了昨日丟掉的麵子,二是為了討好林雪和周紹成,想得到他們的賞識和提拔,這樣對他以後的仕途有極大的幫助。“
接著沈嘉將那封信拿出來。
沈嘉氣定神閒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臉上掛著陰險的笑容,“咳,也沒什麼,就是我仿著蒙縣令的筆跡寫了一封信,在信裡抱怨收信之人光收錢不辦事,他孝敬了那麼多銀子,這麼多年還沒升上去……”
隻見沈卓雲直接將稻穀倒入一個布袋,放在水裡泡一會便拿了起來。
“爹,你不用篩選種子的嗎?”沈嘉問道。
顧氏見他臉色鐵青,忙把信拿過去,看完也是怒火三丈,“這蒙縣令也太壞了,竟然想出這麼惡毒的計謀,不但將我們的行蹤告訴林雪,還誇大其詞的說我們過得有多好,如今正密謀著回京報仇?他就這麼想林雪派人來殺了我們,我們和他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好在嘉兒把這封信拿了回來,不然我們就沒有安生日子過了。”顧氏撫著胸口,鬆了一口氣。
沈卓雲眼前一亮,小聲問:“那個地方的人種田是不是要篩選穀種?怎麼選,你教教爹。”
“就是,累死累活給他們乾一天活,連一碗粥水都舍不得送給人家喝,這樣的人家,誰還願意幫他乾活就是傻子。”沈浩義憤填膺的說。
沈卓雲聽完,不讚同的看了沈嘉一眼,“嘉兒,君子行事當光明磊落,坦坦蕩蕩,你這樣無中生有實在不是君子所為。”
“說得也是,李家吃相太難看了,縣城就那麼大,一傳十十傳百,他們能請得到短工才怪。”
沈浩和沈嘉相視而笑。
“爹,那蒙縣令不是寒門出身嗎?他是怎麼知道你以前身份的?”沈浩疑惑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