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就擺在眼前,黛玉也提醒過史湘雲其中的利害關係,但她自己不知道抓住機會,彆人勸說再多也無濟於事。
總不能,牛不喝水,強按頭吧!
幾人得到賈母的首肯,便相攜向外走去。剛走到賈母的院門口,就見一個穿得十分豔俗的女子,朝她們這邊衝了過來。
黛玉眼疾手快地攔住了史湘雲,這才沒有被這女人撞到。
趙姨娘收住腳步,環視了一圈眾人,然後挺起胸脯對探春說道:“這不是三小姐嗎!真是難得一見啊!”
對於趙姨娘的出現,探春既尷尬又惱怒。她原本以為自己在梨香院躲著,有黛玉的人幫忙攔著,又與姐妹們同出同進,就不會碰到姨娘。
沒想到,趙姨娘竟然找上門來。
探春的臉上不禁露出幾分悲憤:“我自小就被抱到太太那裡,又是在老祖宗身邊長大,與姨娘見麵的時間少了些,也是常事。即便我不去看姨娘,姨娘也沒少往我房間裡鑽吧!”
趙姨娘雖然每次去探春房裡拿東西,都是理直氣壯的,但畢竟不能拿到明麵上來說。
於是,她梗著脖子轉移話題道:“我來不是跟你說這些的。我且問你,你怎麼隻邀請了寶玉,沒請你的親弟弟!”
探春冷笑一聲,果然姨娘來找她,從來隻會為了賈環。
她毫不留情地說道:“此事原本隻是姐妹之間的玩樂,與其他人並沒有乾係。再說了,邀請寶兄弟的人也不是我,而是雲妹妹。我們覺得有些不妥,這才來找老祖宗拿主意。事情還沒有塵埃落定,姨娘便來興師問罪,未免也太心急了!”
“你少跟我掉書袋!”趙姨娘被噎了一下,依舊色厲內荏地喊道,“你是從我腸子裡爬出來的,環兒才是你的親兄弟。你叫寶兄弟那麼親熱,他真把你當親妹妹了嗎?”
探春想起廖嬤嬤平日裡的教導,不為所動,回應道:“不管他待我如何,我都是這賈府的三小姐。同樣的,環兄弟自然也是我的弟弟,我們都是爹的兒女。”
“你!”趙姨娘被探春的話堵得埡口無語。她盯著探春,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
探春繼續說道:“之前寶兄弟就搬去了前院讀書,我看環兒也彆老待在內院,也搬去前院,一同讀書吧!”
趙姨娘顯然已經有些口不擇言了:“你……你不是我的女兒!我女兒才不會這樣大逆不道!”
黛玉見趙姨娘開始胡言亂語,自然不會眼見著探春被扣上這樣的帽子。
她走上前一步,義正言辭地說道:“這位姨娘,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們幾個姐妹算得上是同吃同住,每日孝敬長輩,學習各種技藝,還由宮裡的教養嬤嬤教導我們規矩。
即便是姨娘你,也時常從探春妹妹這裡拿走不少好東西。隻是姨娘這句‘大逆不道’,從何而來?”
趙姨娘被黛玉問得無從解釋,開始胡攪蠻纏:“三姑娘,我就問你,你環兄弟能不能去那賞花會!”
還沒等探春開口,黛玉搶先說道:“我們已經回了老太太,這次賞花會在院子裡辦,隻要是賈府的主子都可以參加。”
她稍微停頓了一下,在趙姨娘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就像是在打量牛馬一般。
這讓趙姨娘心中惱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