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個猜測,沒想到會成真,原本說好會來找她的蕭羽,卻食言了。
隔了兩天代課結束後,許瑤將寫好的稿等再三確認無誤,送到鎮上報社投稿,順帶那封寫給趙維的信也一起從郵局寄了出去,本打算回來再去山上看看蕭羽。
剛回到村就發現氣氛變得格外凝重,大隊門口停著好幾輛部隊解放車,外麵裡三層外三層圍著人,李隊長半嗬著腰將幾個穿著製服的人請出來,說笑間激動地握了握手。
許瑤陡然間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林老師不知什麼時候走到她身邊,低聲道:“瑤瑤,蕭羽的平反文件下來了,這些人是拿著紅頭文件親自來接人的,估計一會兒蕭羽就要走了。”
“可他已經參加高考了,他就算要走怎麼也得成績下來......”許瑤的聲音帶著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
林老師拍了拍她的肩膀:“他爺爺得了重病,臨終前想見他一麵,這也是人之常情。”
就算是再不願意承認,蕭老爺子是蕭羽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至親,爺爺病危,沒有拒絕的理由。許瑤四下看了一眼,沒有在人群裡找到蕭羽,他應該還在山上。
許瑤朝著後山跑去,這麼長時間她總是習慣性的接受著蕭羽對她的好,可現在兩人馬上就要分彆,卻發現自己都沒有一樣東西能夠回贈給他,風在耳邊呼嘯,眼眶早已濕潤,她一定要趕在那幾輛車到後山前,見蕭羽一麵。
跑到離許家不遠的地方,突然被人一把拽到牆後,濃重的氣息撲麵而來,她的背抵在身後的土牆上,淚眼模糊的看著眼前的人。
也不知道他在這裡等了多久,眼底泛著青色,看起來十分疲憊,不管不顧的就親了上來,就像是一頭被囚禁無法脫困的幼獸,急切地尋找紓解的出口。
原本漆亮的眸光滿是蒼涼,猶如陰雲籠罩的天空,透著難以言說的孤寂。
抵在他肩上的雙手喪失了推拒的力氣,被他抓著勾在脖子上,許瑤緩緩喘息著,仰頭承受著他的吻,他吻得急切又洶湧,像是要將她揉碎和進身體裡。
直到唇畔間傳來腥甜的味道,他才漸漸回過神,額頭抵近,聲音沙啞道:“瑤瑤,對不起。”
淚水從憔悴的臉頰上滑落,許瑤輕輕為他抹淚:“這本來不是你能預料到的。”
她越是這麼說,蕭羽越愧疚,明明兩人已經說好的,卻被迫現在動身,要不是那些人......
蕭羽的眼底閃過幽冷的狠厲。
直到臉上柔軟的小手傳來帶著叫人貪戀的溫度,他伸手握住,低頭看向她微紅的眼眶和粉潤的紅唇,胸口像是著了一團火,再度輕柔小心觸碰上去,相較於方才的激烈洶湧,這次的吻纏綿如水。
那清甜瑩潤的唇瓣,像是花露般誘人,令他迷足深陷般持續上癮。許瑤幾乎喪失了所有力氣,隻能將背靠倚在身後的土牆上,一手緊握著他堅實的臂膀,穩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