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瑤雲淡風輕的一句話,卻把許老太都驚了一跳,就算知道二兒子不是好東西,但也沒想過真的讓兒子兒媳離婚。
這年頭離婚不是嘴上說的那麼簡單,女人要承擔的口誅筆伐要比男人多得多,許瑤到底是年紀小光想著給她娘出氣,沒想過這件事背後帶來的後果。
但現在話都說出去了,她也不好當著眾人的麵責備孫女,她心裡有數,許家孫子輩裡能指望上的還得是許瑤,不能因為個不中用的兒子傷了孫女的心。
“許瑤,你到底有沒有良心,攛掇爹娘離婚對你有什麼好處,哦!我明白了,不就是為了管家權嗎,你是怕爹回來,你就沒法管家了是吧......”許筱指著許瑤喋喋不休地道。
“你閉嘴!”許老太驀然開口打斷她的話,狠剜了她一眼,轉頭看向趙春蘭:“春蘭,你是個啥意思?娘知道對不住你,但凡這件事你說,我就都依你的。”
趙春蘭緊抿的唇瓣微微顫抖,視線挨個掃過眾人的麵龐,最終在人群中看到許瑤明亮若星的眸子,倉皇的情緒逐漸平穩下來,斬釘截鐵道:“娘,伺候你們二老我沒怨言,但我跟許強勝過不下去了,我要離婚。”
一石激起千層浪,之前還裝的可憐兮兮的許強勝,立馬變了臉,神情猙獰。
當初為了把趙春蘭弄到手,他可費了不少功夫。經過這些年的調教,但凡他動手,趙春蘭隻有抱頭挨打的份兒,這才多少長時間沒見,就被許瑤這個死丫頭攛掇得漲了膽子,敢跟他提離婚。
“你個騷婊子,肯定是趁我不在外麵有人了,媽的,敢跟老子提離婚,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許強勝站直身子,猝不及防朝趙春蘭衝去。
眾人攔得不及時,眼看生硬一拳頭就要朝著趙春蘭頭上砸去,牆角躥出一個小小的身影,手裡拿著笤帚擋在趙春蘭身邊,怒吼道:“彆打我娘!”
許強勝急忙刹住腳,細看才發現是自己的寶貝兒子,軍子手持笤帚惡狠狠地瞪著他。
許強勝氣的嘴都歪了,上前一把奪過:“你個小兔崽子,看清楚了,我是你老子,你拿著破笤帚耍什麼花槍,趕緊滾開!”
笤帚把的倒刺紮進了軍子的手心裡,他又疼又怕,轉過身抱著趙春蘭大哭,即便這樣也死活不肯讓開一步。
許強勝上去就要往開扯他,突然覺得後腦勺劇痛,齜牙咧嘴伸手一摸,黏黏糊糊滿手血,他膽子一顫,抬頭就見許瑤目光狠厲,死死瞪著他:“再敢動我娘和軍子一下試試?”
眾人這才看清楚,許瑤手裡不知什麼時候拎了個榔頭,她就像是尊殺神站在漆黑的夜色中,全身都透著一股凜冽的殺氣,隻要許強勝再敢動一下,這把榔頭就會毫不遲疑地朝著他的門麵砸下去。
許強勝咽了咽口水,半年不見許瑤的個頭已經長到他的肩膀,根本不再像從前那樣瘦弱好欺負了。
老話說得好,橫的怕不要命的,許強勝混跡社會多年就是那橫的,但也怕撞見許瑤這樣一言不合就揮榔頭敢玩命的。
許強勝挪騰著腳步退下台階,許瑤這副樣子實在是嚇人,就連剛才叫囂挑事兒的田秀娥和許筱也識相地閉上了嘴,生怕下一個被榔頭砸破腦袋的人是自己。
經了這一遭,許家人也看出來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許強勝就是那吃屎的狗,走哪兒都改不了舊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