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衛科人員也沒慣著,拉下來臉:“長嘴不能胡說,我不管人家是什麼身份,我隻認邀請函和介紹信,你要是能拿出來,我也立馬放你進去,沒二話!”
“邀請函?!”
方才還叫囂的人頓時麵麵相覷,瞧她那模樣頂多是個初中生,怎麼能受邀參加學習班?還有人不信,追問道:“同誌,她叫什麼名字?”
保衛科人員看了眼本子上的登記名單,字寫得很好看,一看就有文化,越發信心十足:“許瑤。”
許瑤?
沒聽說有這麼一號人呀?這是從哪兒冒出來的?眾人麵麵相覷,就在這時,有人拿出一張剛買的順安報紙,《冬暖》作者——許謠:“這個許謠是不是就是她呀?”
經這麼一提,立馬就有人湊過去看,竟然是她?!
人群中議論紛紛。
“她不光寫了這篇現實題材的《冬暖》,之前還寫過一篇題為《夏鬨》的敘事散文,不過刊登在了順安日報上。“
“原來是她呀?怪不得會有邀請函。”
“嘿?快來看這句寫得多好,“我在雪地上寫信,字裡行間有你想知道的一切,如約而來,你會見到零點的煙花正在開啟下一個四季。”
“這麼小的年紀,能對文字有這麼精準的把控力,真叫人看不出來!”
誰都沒注意,院外從轎車下來了,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他駐足聽著人們的議論聲,目光隨著許瑤的身影帶著一抹好奇,轉身招呼身後同行的人:“去給我買一份順安報紙。”
那人應下,小跑著就離開了。老者背著手,避開眾人從文化館偏門踱步進去。
年輕文學愛好者的好惡都是赤忱純粹的,前一秒或許因為誤會惡語相向,後一秒就開始真心佩服起來。
危機減除,顧城從人群中擠出去,許瑤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他打算自己先去趟肉聯廠探探路,裡麵他有認識的人,如果順利的話,等許瑤開完會出來,就能接上她直接去裝羊皮了。
許瑤還不知道自己引發了一番波動,進了文化館在工作人員的引領下直接上了二樓講堂,許瑤在第二排坐下,參會人員還沒到,她把自己之前準備好的稿子仔細看了看,確認無誤,頭一次到這種場合,不免有些緊張。
看座位安排,應邀前來的年輕作者僅有十幾人,上麵放著三個講師座位,隨著參會人員陸續到場,講堂裡也熱鬨起來,有的學員本來就認識,借這個機會坐在一起,其樂融融打著招呼。
許瑤身邊坐下了一個青年,在得知許瑤也是來參加學習班後,眼裡閃過一抹驚訝,似乎沒想到培訓班裡會有年紀這麼小的寫作新人。
歡迎儀式過後,大家又挨個兒介自我介紹一番,創作班就正式開始了,題目跟廖紅梅說的一樣“新時代變革,未來文學將何去何從”內容很寬泛沒有局限在任何一種領域。
本以為頭一次參加這種創作活動,大家都會禮貌交流各抒己見,沒想到現場卻像是打戰,一人剛說完還沒坐下,另一個人就站起身激烈地表達自己觀點,偶爾因為一個問題持有的不同意見唇槍舌劍,有種諸子百家各爭天下的奇妙體驗。
許瑤聆聽著每一位作者的想法,未來的文學方向就在這些人的思想碰撞中產生。
這場辯論持續了近三個小時,最終由講台上的評委叫停:“年輕同誌們,文學之路道阻且長,你們每個人對文學的追求與看法不同,都可以理解,這是好現象,可以幫助你們堅定的走向未來文學發展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