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英紅那個氣呀,脾氣一上來,衝上去就想對著田秀娥武力輸出,幸好許立仁眼疾手快將人攔住:“算了,咱自己忙活些也能弄完,不在那一兩天,他們要搬就就他們搬吧。”
要是動起手來,田秀娥真不是對手,她躲在許國誌後麵,哼了一聲:“聽見了吧?還是大哥明理,不像有的人胡攪蠻纏!”
劉英紅憋了一肚子氣,眼睛都紅了。
這時候,一直不說話的許老太發話了,她既沒理會劉英紅又沒搭理田秀娥,眼梢一瞥看向許國誌:“老三,你也是這個主意,非得現在般?”
許國誌知道自己這事兒做得不厚道,低著頭耳根子都紅了,田秀娥急得在背後一個勁兒推搡,示意他說話,憋屈半晌才道:“娘,我們原本也不著急,打算忙完地裡的事兒再走,可找的風水給算過日子,得在這個月十二號之前把家搬過去,這都已經十號了,誤了日子怕不吉利......”
許老太冷笑了一聲:“哪個風水,說出來叫我也知道知道。”
農村人多數都對封建迷信有盲目推崇,但凡有個好點兒的風水,名號早就傳出來了,許老太這麼一問,倒把許國誌給問住了,確實找風水算了,但人家沒說要十二號,隻說了這個月,他心虛的不吱聲。
田秀娥趕緊接話道:“這回請的風水不是咱們這邊的,我娘那邊托人請的外鄉的,算得準。”
一個屋簷下過了這麼多年,許老太要是連他們心裡那點小九九都看不破,這麼多年白活了,她掀了掀眼皮,眼窩深厲:“既然算好了要搬,我也不攔著,隻是醜話說在前麵,人情都是憑實心換來的,事兒做得虧不虧心你們自己知道,以後要遇上什麼難處,就彆指望人家不計前嫌來幫你們,這個道理放在哪兒都是一樣的,親兄弟也得明算賬。”
雖然沒說什麼重話,但這番敲打已經足以叫許國誌羞得滿臉通紅了,田秀娥卻沒當回事,什麼難處?等自家搬出去,日子肯定過得滋潤,哪像老大家拖老帶寡的,以後誰有難處還說不定呢!
“娘,沒彆的事兒,我就和國誌去收拾東西去了。”
榆木腦袋難開竅,跟他們說再多也是廢話,許老太揮揮手,一眼都不想再多看,任由田秀娥拽著許國誌離開。
劉英紅委屈得不行:“娘......少偉這段時間又聯係了幾家縣城那邊的飯店,整天忙著跑生意,老三這一走,地裡的活兒哪能忙過來。”
“行了,這件事我來想辦法,你們先回去吧。”
等屋裡的人都散了,許老太眉心的疙瘩才皺起來,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花錢雇人,幫忙搶收,一定要趕在第一場雨來臨之前把地裡的莊稼都收完,否則水一打,再經日頭一曬,就容易發黴變質,影響收成。
可家裡的餘錢開春時買了種子,老兩口多年的積蓄也都在分家時被三房拿走了,手頭拮據,本想著等糧食賣了就有錢,哪想到會出這種事兒。
許老爺子在旁安慰道:“彆愁,我去村裡找平時關係好的幾戶一起收,還能把糧食荒在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