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芝醒來時是三日後,傅淩尋得太醫醫術高超,雖打得皮開肉綻,眼下還不能下地,但好歹撿回了一條命。
睜開眼後得知二爺三日都未來瞧她,直哭得兩個眼核桃大。
忽又聽春藍道:“都是那瑾瑤勾的,二爺現在把她弄在裡屋,整天守著,現在倒好,晚上也不翻牆去紅煙閣了,隻守著她一人,說是什麼受了驚嚇,夜裡總被魘著。”
聽完,氣得她差點沒背過氣去,“噗”的一大灘血噴了出來,汙了冬藍的衣裙。
“哎呀。”春藍慌忙站了起來擦裙子,“這可是二爺前陣子剛賞的天香錦,我沒日沒夜照顧你,反倒搭上一條裙子。”
說著她扭頭就走,口中仍是不滿,“我看你也是心有不快,得了,我去找冬梓來。”
約莫半個時辰過去,無一人來。
榻上,夏芝舔了舔乾裂的唇瓣,伸長了手想勾茶盞,卻下半身動彈不得,用了半天力氣無果,隻聽得外頭傳來如往日的嬉鬨聲。
隻是這聲音中,多了一人。
“二爺瞧,奴婢戴這花可好看?”
是瑾瑤的聲音。
“好看,瑤瑤戴什麼都好看。”
瑤瑤!
夏芝目眥欲裂,什麼時候他們如此親昵。
二爺,二爺好狠的心!竟都不來瞧她一眼!
昔日的姐妹現正在庭中采花,瑾瑤嘴甜,哄得二爺和秋實等人眉開眼笑,幾人樂得全然忘了廂房裡還有個半身不遂需要人照顧的夏芝。
下個月便是百花宴,說是百花宴,實則是老太太太太們為給族中未婚的子嗣相看妻子,最主要的是給府中大爺傅詔和二爺傅淩尋一相配的夫人。
沈夫人屋裡。
“我瞧著晏珩屋裡的丫頭,數你最妥帖。”
晏珩是傅淩的字。
自上次之事,沈夫人對這長相嬌俏卻不豔媚的小丫頭頗有好感。
尋了劉嬤嬤打聽了來曆,雖是外麵買來的,用著不放心,但瞧著討喜,自她來了後二爺也極少再去紅煙閣了。
兒子不再出去找妓子喝酒,沈夫人已經很欣慰了。
對這個兒子沒太大期望,隻要求不惹禍就行。
沈夫人撥弄著佛珠,對瑾瑤吩咐,“你去給晏珩好好量量尺寸,把他屋裡那些紅的綠的花裡胡哨的衣袍都丟了,整日裡流裡流氣像什麼樣子,下個月就是百花宴,做幾身端正的衣裳來。”
說著她看向劉嬤嬤,“就按照大爺平日的喜好做幾套吧。”
做衣裳,自要找布行,瑾瑤即刻想到了什麼,垂眸恭謹道:“不知夫人尋了哪家布行?”
忠伯侯府有固定商鋪供應,繡娘也是個中翹楚,沈夫人道:“還依舊年,叫隆德布行吧。”
“這隆德布行,奴婢前幾日聽二爺說那做的衣裳近來有些老氣,想來是有些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