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秋實寬了心,又不放心同她說起了府裡事宜:“我們做丫鬟的,當以主子為先,混得好得落個通房,這已經是萬大的福分,就算不好攢些銀子出府,也比一些平民百姓過得要好,到時候嫁一個老實本分的莊稼人也算是這一生了。”
秋實的話說得實在,也很暖人心,她是瑾瑤在府裡遇到的最好的姐妹。
長時間缺失愛的人,總會因為一點微不足道的小事就感動得稀裡嘩啦。
一如傅淩對她的憐惜,二如秋實對她的關照。
她既感激又喜愛,得了賞賜,自要第一個分給她。
她將要致謝,身後傳來一聲冷嗤,夏芝拖著半條不利索的腿走了過來。
“你們兩一個都彆做夢了,想做通房還想出去嫁人,像你們這樣的頂多是在府中年老色衰後被二爺嫌棄,最終淪落到灶間做一個老媽子。”
無論是秋實還是瑾瑤,都沒有想生過做通房的念想,現被夏芝這樣一說,二人均有些惱意。
秋實是一個沉穩性子軟的姑娘,有氣都憋著,她冷冷掃了一眼夏芝不作聲,仍舊擺弄著花瓣。
既入了府,瑾瑤就不想再忍受他人的欺辱,她站起凝視著夏芝。“比起我們,你好像更巴不得爬上二爺的床,你那件衣服說是不穿,可若你未生心思,乾嘛要做呢?”
被戳破了心思,夏芝氣得滿麵,又因上次遭她的陷害被打,心底怨氣更多,怒火上頭想都未想,就開口大罵。“下作的小娼婦,一個外麵買來的野丫頭,你有什麼資格跟我叫囂!”
都是奴婢,還分個高低貴賤了。瑾瑤不禁想笑,剛開口想反駁,庭院的大門被突然推開。
“她沒有資格,那我有嗎!”
傅淩冷著臉走了進來,長腿一邁,便將錦瑤擋在身後。
正是四月的好時節,溫風和煦,他卻眉眼冷冽,一身寒氣。
夏芝從未見過這樣的二爺,和平日的溫潤柔情截然相反。
頓時慌了神,臉色有些慘白,顫抖的唇不知該如何解釋才好。
她張了張嘴,“二,二爺恕罪,方才奴婢同瑾瑤說笑的。”
說著她求助地看向瑾瑤,“是吧瑤瑤,我們在開玩笑對不對?”
未等瑾瑤開口,傅淩就打斷了她,“什麼玩笑要用如此歹毒的字眼?你在府裡這麼多年,都學的什麼規矩,這種肮臟齷齪的字眼也用到院裡姐妹的身上!”
“不是的!”夏芝哭得滿臉是淚,“二爺誤會了,奴婢知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事已至此,傅淩對她的耐心徹底耗儘,他雖喜歡女子,但是卻無法容忍一次又一次的挑戰他的底線。
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瑾瑤,他摸了摸了小丫頭的頭,然後眉目冷寂喚來了小廝,把人帶了下去交給其母親,趕出府。
夏芝被拖走了,瑾瑤一時恍惚。
秋實還以為他嚇傻了,上前關切詢問,傅淩也以為小丫頭被嚇呆了,握住他的手。放在掌心捏了。
語態輕柔道:你是不是想為他求情?這樣的人一而再再而三。我若是再留日後指不定要闖出什麼禍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