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眼仍是那般冷情,看不出一絲惱意,卻寒氣逼人,傅淩不知自己哪裡錯了,捂著臉,滿眼怔愣地望著大哥。
“哥!”
“來寺廟與官女子私會,徹夜不歸,可知後果為何?”
傅詔眼底如附了層寒霜,聲音已極度克製,“你作為忠伯侯嫡子,當明白你的妻子不是你能選的,而劉家,就算是死絕了也與你無關,她方才大庭廣眾說你同她呆了一夜,可見此女心機頗深,野心極大,斷不是正妻良人。”
官女子不是丫鬟,不是奴婢,與男子共處一室這種事傳出去,那對方便非娶不可了。
她們有自己的家族有幫襯,又是同朝為官,若對方不顧臉麵,鬨得滿城風雨,丟的還是忠伯侯府的臉。
鬨大了,告到皇上那請賜禦婚,傅淩不娶也得娶了,沈夫人就再也攔不住了。
可傅淩卻不明白,他捂著臉不甘惱道:“雲妹妹她純真善良,哪裡有大哥說的這般歹毒!大哥是查案多了,彆把所有人都當犯人看!”
“傅淩!”傅詔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人拉近。
他站在上方居高臨下,傅淩站在下首階矮他一頭,被大哥喊了這兩個字,他就知道完了……
果然,傅詔推開了他,撂下一句,“回府,有你的罰受。”去了殿內。
進了殿,天殺地,他的位置還在大哥身邊。
傅淩欲哭無淚,好不容易熬到了結束,手裡又被傅詔塞了一摞金剛經。
“抄完明早送給祖母,就當你的孝心了,記住,不準找人代筆。”
回到水雲澗,瑾瑤見他臉色陰沉,又因昨夜他對自己發了怒,不知他當下心情如何,不敢招惹,隻得忙給他奉上茶。
見她來了,傅淩煩悶地擺了擺手,“你先出去,今夜尋僧人找個其他屋子住。”
這是要趕她走了,以前傅淩巴不得整日和她膩在一起。
不知為何,她心底倏然不是滋味,卻又知道自己沒資格計較,便溫順應了聲是退了出去。
她去前頭尋僧人,想找個離傅淩近的屋子,畢竟她是受夫人的命,來照顧二爺,若是離得太遠出了什麼事,夫人又要斥責她照顧不周。
卻不巧,走了不遠迎麵遇上了劉暮雲,手裡拎著食盒。
小桃跟在身側手裡拿著一摞經文,二人像是要去燒經。
若是昨日沒發生那檔子事,瑾瑤可能仍會覺得她是個溫嫻純良的姑娘。
可昨夜,那花很明顯是劉暮雲偷偷塞進去的,為的就是引起二爺的注意。
她隻當沒看到,擦肩而過時小桃卻喊住了她。
“欸,你這丫頭,瞎啊?沒看到我家小姐?”
“小桃。”劉暮雲將人拉住,輕輕柔柔道:“愈發沒道理了,瑾瑤姑娘是晏珩哥哥房裡的人,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