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和心儀之人單獨相處,蘇青鶯紅了臉,想必晏燊哥哥將旁人支走,也是為了營造二人空間吧。
這樣想著,她不免大著膽子起身,撩起裙擺,坐到傅詔身側。
她溫聲細語,接過茶盞,低頭羞澀,小口小口地飲著,“難為哥哥還記得你我二人的幼年親事,這些日子青鶯跟母親學了很多,日後嫁與哥哥一定會做一個溫良賢淑的當家主母。”
“是嗎?”傅詔不準痕跡往旁邊移了移,再未給予任何回應。
那廂瑾瑤剛從醫館出來,摸著被紮了好幾十針的頭,暗暗歎氣。
真是太疼了,要是她想起來是誰把她害得失憶,定要那人以牙還牙!
最好彆讓她查出是傅詔做的!
若是傅詔,定有一日要把他給閹了!
她揉著頭往回去走,入巷口,燭光搖曳之中,驀地一個女子擋住了去路。
她往左,該女子往左,往右,該女子往右。
瑾瑤警惕地看著她後退了半步,借著微弱月色,這才看清是蘇青鶯身邊的侍女。
那女子率先行禮,溫柔得體,“瑾瑤姑娘好,我是受主子所托,來問姑娘幾句話。”
“第一,姑娘這些日子以來和世子在一起,可采取避孕?”
“第二,姑娘何時離開世子?”
“第三,姑娘不覺得,你長的和小姐那般相似是為冒犯嗎?”
一個丫鬟長得和相府千金如此相像,對於蘇青鶯而言是莫大的恥辱。
看來,這蘇小姐也不像表麵上想的那般溫良賢淑。
瑾瑤從善如流,“我是卑微之人,自不配懷世子的孩子,每次世子都會讓我喝避子湯,至於何時離開世子,那要看世子的意思。”
那婢子一笑,透著淺淺的陰冷,“也就是說,姑娘目前並未有離開上京的打算。”
這個人聽不懂話?瑾瑤不耐道:“我想離開上京,但世子不允許,我有何法子?”
“那好。”那女子上前伸出手,“既姑娘說未有身孕,還請容我一驗,若姑娘果真沒有身孕,便放姑娘離去。”
該女子是蘇青鶯身邊的醫女,在府中專門為其調理身子,在外則負責幫查驗哪些食物相克,以及防止被有心之人下毒。
這一驗就要露餡,來者不善,瑾瑤已然發覺若是查出有孕,對方恐要狠下毒手。
她輕緩移動步子,後退了幾步,摸著牆角準備趁機逃跑。
那女子瞄到了她的動作,已是了然。
她步伐飛快,疾步上前按住了瑾瑤的肩,“姑娘不敢,想必是已有身孕吧?”
瑾瑤臉色大變,下意識想護住小腹,卻一瞬想到了傅詔的話,“頸下三寸為人最薄弱之處”。
她急速從頭上拔下金釵,向那女子的頸部劃去,動作之快,幾乎未想後果。
並未下死手,隻是輕微滑過,在那女子頸部劃出了一道血痕。
女子吃痛住了腳,頸部鮮血涓涓流出,她驚愕著看著麵前這弱小的姑娘,簡直難以置信,她還以為她手無縛雞之力,沒想到竟有這膽量。
“你竟敢殺人!”
“我未想殺你!”瑾瑤戰栗不止,方才的力度再深一寸,這女子必會命喪黃泉,可她不想再攤上人命。
瑾瑤死死握著金釵對著那女子警告道:“回去告訴蘇小姐,我不會對她產生任何威脅,若你們真想趕我走,去同世子說,而不是來威脅我!”
女子看出了瑾瑤的害怕,嘴角溢出一絲冷笑,此次不將這姑娘解決,回去也難逃小姐的懲治。
她捂著汩汩流血的頸,再度邁動步子向瑾瑤逼近。
瑾瑤一瞬捕捉到了她眼裡的殺氣,狠狠一咬牙,搶先一步,將手中的金釵大力刺了過去。
她如今懷孕,論力氣定比不上這女子,若是等這女子先發製人,她哪裡還有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