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見是何人?”他上前扯掉她口中的布帛,為她解著繩索。
瑾瑤伏在他的頸邊,任由他給自己解綁,急促道,“那幾人門蒙著麵,我出了縣令府,便被人兜頭罩住被綁到了這。”
把麻繩丟到一旁,傅詔拉過她的手細細查看,見衣衫完好,隻有手腕被捆出了一圈紅,懸著的心略放下。
他無意識地握住,給她輕輕揉搓。
不覺陷入了沉思,手下動作未停,揉完了手背又去揉她的腳踝。
從縣令府將人綁到這戶民宅,到底是何人所為?
加以他們在林中遇險,種種疑點在一起,兩件事件又是否有聯係?
若那人隻是為了殺他,為何綁瑾瑤卻不對他加以威脅?
他的手掌心附著薄繭,輕輕刮蹭著嬌嫩的肌膚,瑾瑤麵紅推了他一下,“可以了,可以了。”
傅詔點頭,將瑾瑤拉起,攙扶著她往外去。
外麵雲痕扣著小廝按壓在地,宅內僅有五六名奴仆,其他人均都跑光。
前院有重兵把守,可見這些人得到了消息倉皇從後院逃離。
傅詔抱著瑾瑤上馬車,回了縣令府,派了兩名親信給她,才去重新審案。
府中前院扣押的人有陳縣令,陳夫人,裁縫以及那宅戶的小廝。
皎月高懸,暗影重重,傅詔於幾人麵前來回踱步。
沉穩的腳步聲像踩在眾人的心口,幾人都額間冷汗涔涔。
良久他住了腳,看向陳大人,“此事可與陳大人有關?”
他不相信一個縣令無法審問賊人,若不能,是否說明他二人勾結,有何內幕。
“大人明察,老臣是沛縣的清官,怎會與這賊人私通,綁架您的夫人!”
“清官?”傅詔冷笑,“既是清官,如何能夠娶如此貌美的續弦,又如何能夠為其買得起如此昂貴的珠釵?”
陳夫人顯然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一聽誇她貌美,臉上不覺泛起了紅暈。
“這,這……”陳大人俯首跪地,絞儘腦汁地想了半天才說,“老臣隻是愛妻如命,把所有的財產都花在了夫人身上。”
傅詔把目光看向跪伏在地的裁縫,“你呢?何人指使?”
那裁縫隻顧顫抖,閉口不談,傅詔冷哼,“你若不說,那本官有的是法子讓你說,來人,把我的刀拿來!”
看著被遞上來的剔骨刀,上麵還粘著已經乾的不明血跡,這刀以前做什麼的呀!
裁縫頭皮發麻這才開口央求,“大人饒命,那人蒙麵,小的確實不知,但是小的給了陳夫人一筆錢,這才把那女子帶了出來。”
陳夫人沒想到這就把她給賣了,當時大怒,“你這賤民,想死可彆帶著我,我何時收了你的銀子!”
裁縫不理她,依舊高聲對傅詔道,“大人,小的所言句句屬實!沛縣貧困,但陳夫人視錢如命!平日裡我們這些人來,沒少給陳夫人孝敬!”
這和傅詔猜的基本屬實,滿城的裁縫那麼多,如何就那麼巧,這裁縫將人帶出後,剛好就遭了綁匪。
擺明了這事是裡應外合,而這竄和之人便是陳夫人,但他又並非是事件主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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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瑾瑤心下打鼓,死裡逃生後心頭又慶幸又覺得恐懼。
從他們離開廣陵開始,這一路就像是有一雙眼睛在死死盯著二人,他們的行蹤去向都在那人的監視下。
白日裡裁縫來為她裁衣,裁完衣裳說要帶她去鋪子裡挑選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