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很靜,耳邊是壓抑的呻吟聲和低沉的喘息聲,君若怔愣了片刻,才意識到這聲音來自隔壁。
司沐怎麼了?
君若披了件外衣就往外走,也不知是心虛還是怎麼的,沒走門,反而像是夜半的采花大盜,躡手躡腳往後窗走。
君若輕輕以靈力試探著推後窗,沒想到窗戶很輕易就被推開了。
這窗一開,君若反倒有些躊躇了,覺得自己披散著頭發,絲緞中衣外虛虛裹件外袍,現下又要爬窗,怎麼看怎麼像是做壞事。
屋內又傳來壓抑的喟歎聲。君若也顧不得那麼多,一咬牙,爬了司沐戰神的窗。
司沐這一回其實算是心魔作祟。彆人不知道燭火是什麼,加了什麼,他卻一清二楚,所以才敢將之納入靈海。
他雖然本就負傷,但尚能應付。隻不過每一次要成功壓製之時,腦海中就浮現出君若抱著君嶼的畫麵,那邪火便一陣一陣地反撲。
司沐知道君若站在她的窗口,他能感知到君若的腳步、君若的呼吸、君若的脈搏......
君若在他窗口躊躇時,司沐的呼吸幾乎也要停止了,他渴望她的靠近,但與此同時,也怕她看到此刻的自己。
當君若的靈力試探著觸上他的結界時,司沐心神失守,靈海勾勒了溫泉池的那一幕。
她坨紅的臉頰、蘊了霧的眸子、海藻般的長發、圓潤的肩頭、瓷白的肌膚、蓄了春水的鎖骨、修長白皙的手指、紅豔豔的櫻唇.......
司沐喉間溢出了難耐的喟歎。
君若入了屋子,瞧見司沐坐在浴桶中,幸好衣服穿得很規整,反正是比她這個翻窗的要規整些。
“司沐戰神,你......啊!”君若正想詢問,突然手腕處傳來濕意,一陣天旋地轉,君若就落入了浴桶中,背對著司沐。
浴桶裡的水早就冷了,但身後的人卻熱得不像話。君若雙手扒著浴桶的邊緣,腦袋裡閃過宮牆下的一幅幅畫麵。
那燭火邪門得很,能擾亂人的心智,那些人不過是聞了聞就喪失了理智,司沐把那麼多燭火納入靈海,他的症狀是什麼呢?
有的人打架鬥毆;有的人打罵孩子;有的人把人往水裡推;有的人在眾目睽睽下就地交媾......
君若一激靈,身子也跟著顫了下,她忙搖頭,企圖把這個想法搖出去。
還有的人把彆人往水裡推......應該,應該是這個,你瞧,她現下不就在水裡嗎?
“彆動。”司沐兩手扣住了君若的腰,他的嗓音是啞的、粗的、低的、沉的.......
君若覺得腰間又熱又癢,不耐地扭了扭。
司沐將下巴擱在君若的肩頭,身子往後退了一些,拉開了距離:“彆動,我在修煉,會走火入魔。”
司沐的氣息灑在君若的脖頸間,他的氣息也是熱的、燙的、潮的、癢的.....
君若很聽話,強忍著不敢動了,全身僵硬。
司沐鼻尖都是君若的味道,又是一陣邪火湧來,他咬著後槽牙暗罵一聲,手掌一揮,屏風上的絹紗兜頭罩了下來。
他的嗓音還是啞的、粗的、低的、沉的,卻染上了羞赧,他說:“彆看。”
君若沒聽清司沐牙縫裡擠出來的話,正想詢問,隻覺得有什麼兜頭罩下。
君若的感官被困住了,被困住前的那句她聽清了,他說,彆看!
彆看什麼?她背對著他,能看什麼?
之後,君若聽不到也看不到,隻覺得箍著她的腰的那隻手時而鬆時而緊,浴桶裡的水流時而緩時而急。
司沐戰神修煉的水係功法?
水流應功法而動?
聽不到看不到又不能動,是很無聊的事,君若開始昏昏欲睡。
君若睡醒時,南星正趴在床邊一臉幽怨地看著她。
君若迷糊了一陣,有點懵:“我怎麼在這裡?”
南星白了她一眼:“你不在自己的房間在哪裡?”
“司沐戰神的房間啊。”君若還迷糊著,腦袋一根筋,沒有思索就回答了。
“連著兩晚,讓男人抱回來,你可真厲害。”南星挖苦君若。
也不怪南星陰陽怪氣,任誰看到自家剛及笄的姐姐披散著頭發,衣衫不整地被人抱回來都得急。
君若這才反應過來,忙解釋:“司沐戰神修煉,我為他守著。”
南星揉揉麻了的腿,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嘟囔:“一邊睡一邊守,可真牛。”
君若拿被子蒙著自己。南星變了,南星不可愛了,得見見他師傅,讓他賠她可愛的小南星。
南星端回來了早飯,托盤裡隻有一碗清粥,粥碗旁疊放著四本書:《女誡》、《內訓》、《女論語》、《女範捷錄》。
君若在南星威脅的目光下,就著這四本書裡貞潔烈女、賢妻良母的故事當小菜,喝完了清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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