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忘憂中大門虛掩,風伯下馬叩門,君若探出頭來,說著吉祥話兒:“魚水千年合,芝蘭百世馨,吉期逢良時,紅包少不得。新郎官兒,紅包。”
君若嘻嘻笑著,風伯白了她一眼,從袖口掏出一疊紅綢緞子做的紅包放在君若掌心。
“謝謝新郎官兒。”君若將紅包揣進兜裡,腦袋兒掩入門後。
風伯本以為接下來就是迎新娘,哪知探出來個頭,冷著個白慘慘的臉,正是君嶼。
兩人大眼瞪小眼,君嶼蹙眉,有些不耐煩:“我也要說?”
風伯愣神,君嶼以為他是默認,便粗著嗓子念:“魚水千年合,芝......”還沒說完,一大疊紅包落入掌心。
風伯一臉嫌棄,鬼境主說吉祥話討紅包,沒眼看啊沒眼看。
君嶼卻不在意,他掂了掂紅包,心滿意足地將腦袋縮了回去,將紅包交給君若。
君若笑眯眯的,摸了摸君嶼的頭:“真乖,存好給你討媳婦。”
君若將紅包塞入另一側袖口,喃喃著:“那個給南星存著,這個給君嶼存著。”都是自己一手養大的人,手心手背都是肉。
門開了,君若喊了句:“鑼鼓喧天轎臨門,八台大轎接新人。”
玉玲瓏攙著玉奴兒走了出來,入了轎。
鞭炮聲劈裡啪啦,從街尾走到街頭,朝著忌宅去了。
風伯坐在高頭大馬上,往遠處望去,那裡有一片梅林,曾有一個少女,站在梅樹下等著他。
一陣風不知從何處來的,從轎簾溜了進去,掀起了玉奴兒的蓋頭。
哪兒還有玉奴兒,額間一朵五瓣紅梅,頰邊小綹碎發隨風而動,掩映著一雙秋水般的翦瞳,水目中霧瀲瀲的,是風伯朝思暮想的人兒。
可惜,誰都未瞧見。
一路上吹吹打打,遠遠地就聽到了迎轎的鞭炮,快到忌宅了。
不多時,便停轎子卸了轎門。
風伯望著轎簾,有些躊躇,雨師推了他一把:“快去。”
風伯白了雨師一眼,走到轎子前,輕拍了拍轎頂,輕踢了三次轎子。
雨師嘖嘖著搖頭,風伯今日的白眼格外的多,他湊過去和君嶼咬耳朵:“我聽說,踢轎門是為了給新娘子下馬威,他這力道,還不得被新娘子管得死死的。”
君嶼還是第一次聽,他若有所思地望著轎子,心想:“那不成,以後得自己坐轎子裡,讓君若來踢才行。”
轎子輕輕晃動,素手撩起轎簾,君若高喊:“揭開轎簾喜連連,雙手攙出玉天仙。”
風伯又傻乎乎站在那裡,君若忙拿手肘戳了戳他:“快一點,扶新娘了。”
風伯這才提線木偶似的伸出手去。
玉奴兒將手放在風伯的掌心。風伯怔了怔,才輕輕握住。
玉奴兒由風伯帶著往裡走,她透過蓋頭的縫隙,望著眼前交握的手,他的手很大,曾無數次觸著枝乾,撫上花瓣,而這是第一次,兩人雙手交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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