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沐目眥欲裂,握著劍的手不住地顫抖,劍上寒芒流轉,周遭的氣溫驟降。
司沐恨不得立刻動手,但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機,他必須等。
頂著新身體的長留尊主望向穹蒼,聲音止不住地顫抖:“成了,成了,我等了幾千年,終於成了,我定會為你報仇的。”
玉霄兒咳出血來,她仰望著法壇上的男子,目光裡滿是仰慕,真好啊!他籌謀了幾千年,終於能如願了。
長留尊主望向玉霄兒,手掌一招,玉霄兒便落在他懷裡,他說:“霄兒,我終於可以為他報仇了。”
“嗯。”玉霄兒笑了,繼而重重咳嗽起來。
長留尊主忙用靈力替她治傷。
墨淵大喊:“上。”說著,便率先飛身而起,雨師也緊跟而上,司沐卻未動。
“既然來了就留在這裡吧。”長留尊主大手一揮,黑霧激射而出,隻一招,墨淵和雨師就摔倒在地,昏死過去。
風伯大駭,忙上前去,也被黑霧打倒,吐出一口血,昏死了過去。
昏死前,他看到司沐兀自站著,並未動手,他......
玉霄兒身上的傷迅速恢複,長留尊主將她放到一旁:“等我!”
“戰神,你怕了?”長留尊主站在法壇上,居高臨下地望向司沐,“我雖然還沒查到你的真實身份,但你若能為我所用,我可以饒你一命。”
司沐冷哼一聲:“我和你正好相反,就算你跪下求我,今日也必須死。”
“不識好歹。”長留尊主怒喝一聲,濃稠的黑霧在他身後翻滾著。
下一瞬,他突然捂住左耳,跪坐在地。
“怎麼回事?”長留尊主驚慌失措地喊了一聲。
鮫人的心臟在耳後,由鮫珠淚幻化而成。此刻,好像有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他的心臟,似乎下一秒就會爆炸。
玉霄兒忙扶住長留尊主,這才讓他免於摔倒。
司沐一手執劍,另一隻手攤開,掌心上赫然躺著一顆鮫珠淚。
“抱歉,那日搞錯了,交錯了鮫珠淚。”司沐嘴上說著抱歉,但語氣裡卻滿是調侃。
“你......究竟是誰?”長留尊主一開口,殷紅的血便自嘴角流了下來。
司沐冷哼一聲:“這世上還有誰會有鮫珠淚?”
“不可能,北淢已封,即便有新的鮫皇也......”長留尊主一愣,北淢確實封了,但鮫人一族的神女卻在北淢外圍的滄墟,難道他是......
不對,滄墟那位明明是女帝,不是男子。不管他是誰,既然能控製鮫珠淚,必然和鮫人族脫不開乾係,那當年的真相,他知曉多少?
長留尊主血氣翻湧,如掀起了驚濤駭浪,真相麵前,他再顧不得什麼疼痛,跌跌撞撞朝司沐走去,焦急地詢問:“你可知當年君......”
話未說完,一團黑霧破開長留尊主的眉心。長留尊主雙目圓睜,腳步頓住。
“砰”塵土飛濺!
“無傷!”玉霄兒尖利的哭喊聲響徹休與山,她踉踉蹌蹌地跑到長留尊主的身邊,長留尊主的眉心破了一個黑黢黢的大洞,血汩汩往外流。
玉霄兒想要輸送靈力,卻怎麼都輸送不進去。無計可施,她隻能用手死死地捂著長留尊主的額頭,鮮血卻從指縫中泅出來。
“無傷!無傷!你不能死!無傷!”玉霄兒像個厲鬼一樣尖叫痛苦,聲聲淒厲,有如杜鵑啼血,在本就了無生機的休與山久久回蕩。
可惜,長留尊主並未回應她。
長留尊主睜著眼睛望著無垠的蒼穹,恍惚間,他聽到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問:“你叫什麼?”
汩汩的鮮血自長留尊主的眉心流出,蜿蜒著泅進他的眼睫。他聽到小小的自己回答:“我叫無傷。”
長留尊主的睫毛顫了顫,他舍不得閉上眼睛,鮮血入了眼,紅彤彤的一片,黑暗來襲,他說:“無傷無礙,是個好名字。”
對不起,我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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