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入戲也太深了,真把她當金絲雀兒不成?
君若不知道,司沐是真的想,很想,特彆想,想要將她囚在這方寸之地,免於風吹日曬、霜打雪欺。
她什麼都不需要知道,什麼都不需要做,隻要乖乖地待著,與他日日廝守,時刻相伴,直到生命的終結。
君若自然不知道司沐的心思,廣寒糕入口即化,甜滋滋的,她嘟著嘴討食:“還要。”
“要什麼?”司沐明知故問,“手指嗎?”聲線被壓得極低、極沉,卻有什麼躁動著,翻滾著......
一如掩在灌木叢中的凶獸,伏低了身子,放緩了呼吸,平靜的外表之下是沸騰的血液和緊繃的肌肉,好似隨時都會一躍而起。
君若乾笑兩聲,認了慫:“我突然不想吃了。”
司沐有些遺憾地歎了口氣:“要的時候喊我,我一定滿足你?”
什麼要不要,滿不滿足的,虎狼之詞隨口就來,汙耳朵。君若捂著耳朵,拿後腦勺對著他。
司沐心情愉快,拐過屏風瞧不見了。
籠子裡甚是無聊,君若將纓線纏在鳥杠上,蕩了半日秋千,一入夜,終究是太過無聊,再加上日間折騰,打起了盹,一不留神,翻落在褥子上。
屏風後的司沐一直注意著這邊,也是一驚,忙出來查看。
司沐見君若並未驚醒,反而翻了個身繼續睡,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掐了一個安神訣,打開籠子,鑽了進去。
君若睡得很沉,縮成小小的一團,陷入錦被中。墨發披散著,有一綹陷入唇瓣中。
司沐替她將那一綹發絲收攏在耳後,躺在她的身側,將她納入自己懷裡,小心地護著。
“司沐。”君若模糊的夢囈,尋了個舒服的位置,安靜而又柔軟地窩在司沐懷裡。
司沐的吻落在君若的發頂:“嗯,我在。”一滴清淚悄然滑落,在這個悲涼而寂寥的夜。
君若做了一個夢,夢裡身處於溫泉水中,隻覺得四肢百骸酥軟舒適,不由沉沉睡了過去。
隱約間,君若聞到一股極淡的雪鬆香,一睜眼便望見泉底有藍紫色的光芒流轉,莫不是什麼寶貝?
君若潛入水中,看到了藍紫色鋪陳開,散在水底,細看才發現是魚尾。扇形的鱗片末端流淌著銀芒。
君若的指尖搭上鱗片,一寸寸撫過,觸感細膩柔軟,如上好的鮫綃。
小小的尾鰭在她的手心裡輕輕地顫抖,漾起陣陣漣漪,鬼使神差的,君若用指尖撫過尾鰭。
它顫抖得更厲害了,真是個可愛的小家夥!君若將之攏在掌心,細細安撫。
耳邊一聲輕而啞的喟歎,有些耳熟,是誰呢?好像是司沐,腦袋裡昏昏沉沉的,君若隻得攀著魚尾往上,觸感變了,硬邦邦的,不如魚尾柔軟。
沒看到那人,終是抵不住睡意,君若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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