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鶴年悄悄鑽進了羊獻容的車輦之中,看到羊獻康和羊獻永也坐在裡麵,並且一臉的凝重,他都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不是,我隻是……哎,我就覺得……算了,殺誰呀?司馬越?張度不是去了麼?”許鶴年絮絮叨叨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你們都瘋了麼?這是要去殺人啊!道法慈悲……”
“自然是在王爺的眼前。一個老婆子了,竟然還如此儘心儘力地伺候他,端屎端尿,真是作賤。”
“那現在呢?她在哪裡?”羊獻容有些緊張。
“我的管家,李嬤嬤。”
“這人是誰?”
“我再給你一千兩金可好?”羊獻容竟然這麼說了一句,嚇得許鶴年哆哆嗦嗦地問道“咱們又燒樹麼?不太好吧?這幾日大雨,什麼都澆透了,點不著。”
劉曜和劉聰自是不能跟隨,但站在金鏞城的門口,有些放心不下。
“我原本以為是你的某個繼子……沒想到竟然是個婢女。”羊獻容喃喃道,“你是當家主母,殺了不就好了。”
“許真人在清修,不吃飯的。”想到剛剛許真人吃了那麼多東西,現在也應該是什麼都吃不下的。
羊獻容又笑了起來,“王妃這樣說,倒讓我不好意思了。今日的確也沒有什麼好酒好菜,我們隨意吃一吃,也算是緣分吧。”
“嘖嘖嘖,還是個清修之人,這麼大驚小怪的。”羊獻康也撇了嘴。
第二日一早,裴妃離開了金鏞城。
緊隨其後的,竟然是羊獻容的車輦。
“那不一樣,這算是你動的手,而不是我。”
更令人意外的是,許真人的車輦跟在羊獻容的後麵。
這大約是一種誇獎。
“那是我的影子婢女,是我的分身,我不能殺了她。”裴妃的眼中有了些許痛苦的意味,“我與她自小一起長大,彼此極為熟悉。若是我動動手指,她都知道我要做什麼。所以,你覺得我要是想殺了她,她不就提前知道,反而會殺了我麼?”
“那怎麼辦?咱們上上下下百十來人也要活著呀。”羊獻康瞪著眼睛,“你是不是不敢?”
“行了,這事情交給我好了。”羊獻容為裴妃夾了菜,倒了一小杯酒,也笑了起來,“沒什麼大不了的,很快就都能夠解決了。”
“王爺的管家竟然是個嬤嬤,很奇怪吧?”裴妃笑了起來,“應該這麼說,李嬤嬤本是我的貼身婢女,是我從娘家帶來的影子婢女,但她竟然更得王爺的喜愛,雖然不能正式納為妾室,但是也可以做他的婢女,管家,地位和說話的分量反而要比我重。這麼多年了,我能忍下這口氣麼?”
孫英得到消息的時候,羊獻容他們都已經走了。
“她又有什麼不妥?”羊獻容問道。
“沒有,其實也挺好的。但你也知道,她也慢慢長大了,這個……那個……劉聰和她走得很近,要是真的做了人家的媳婦……哎……我隻是這麼說……還是要……這個怎麼說呢,就是她應該再正常一些,否則真的嫁入人家後,不會受欺負……”許鶴年說得結巴,但的確如此。
羊獻容都點了點頭,“你想得長遠了一些,但我不會同意羊獻憐嫁給任何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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