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突從一觸即發,到塵埃落定,不過就幾分鐘的時間。
但小雪白卻仿佛度過了漫長的一個世紀。
渾身僵麻,冷汗凝結在背後和臉頰。
尤其當薑潛的目光如貪婪的野獸般注視而來時,小雪白有一瞬間的失神,甚至誤以為自己馬上也要被殘忍對待。
雙方沉默半晌。
“你沒事吧?”薑潛率先問了句。
原來是在觀察她有沒有受傷或異常。
小雪白這才恍若夢醒地點點頭,又搖搖頭。
薑潛於是移開視線,走向客廳的警報器,淡定按下紅鍵。
然後從口袋裡掏出屏幕碎裂的電話,直接撥打了津平市特勤事務中心的號碼,以萬眾集團安全部專員的身份,言簡意賅地陳述了案情。
做完這一切,薑潛就勢望向窗外。
明月高懸。
對麵的大樓高層,某間黑著燈的客廳落地窗前,葉小荊麵無表情地佇立著,對薑潛投來的目光沉默以對。
清冷的月光投射在她巴掌大的秀美臉頰,使她整個人看上去宛若櫥窗中的精美娃娃,要身材有身材,要容貌有容貌,除了不會對你笑。
葉小荊是獨行俠。
很少做彆人的老師,並不擅長對學生的出色表現予以嘉獎或鼓勵。
……
薑潛收回視線,轉身走向依然坐在地上的小雪白。
“真的有設備落在車上了嗎?”
他並不關心什麼設備的事,主要是這姑娘嚇壞了,薑潛想找點輕鬆話題,調解下她的緊張心態。
“沒有,我騙他的……”小雪白說著望向倒地的男人,話音輕顫,“他是死了嗎?”
“還沒,暈過去了。他現在還不能死,很多事沒弄清楚呢。”薑潛說著,從地上把小雪白拉起來。
然後走向這家的女主人。
一個眼神的示意,女主人身上的哀魔分身便自覺回歸了薑潛的口袋。
哀魔分身脫離之際,女人的心智有些許的清明,但馬上被薑潛一記手刀劈在後頸,便又暈厥了過去。
薑潛直起身,在褲袋裡把玩著黑瓷小人兒。
現在的他處於權貴牌之下,小惡魔套裝的殺傷力有限,但饒是如此,對薑潛的對手們而言,這也已經堪稱災難了:被陰一下,至少扒層皮。
若非要提防某些變故,大部分惡魔分身長期在家鎮宅,那麼薑潛的戰力又將不可同時而語。
“你身上的傷怎麼樣,要不要緊?”小雪白這時候也從驚悚中抽身,開始注意到薑潛身上的傷口。
並從隨身攜帶的工具箱裡取出臨時藥品,幫薑潛做了臨時的處理。
“接下來是要等官方治安人員來嗎?”小雪白邊收拾染血的紗布,邊問。
“對,他們應該很快就到,”說著薑潛笑了,“這不是咱們的工作流程嗎?前輩,怎麼你還沒我熟悉。”
小雪白聽了手指一逗,臉頰開始升溫。
剛才與薑潛對視所帶來的驚悚不安感,在這一刻終於釋懷,取而代之的,是身為前輩反被實習生盯流程的懊惱。
“好過分啊你!怎麼跟前輩說話呢……”
這扭捏嬌羞的小動作一出現,薑潛內心忽然對她泛起前所未有的憐惜包容,很想摸摸對方的頭,安慰說不怕有我呢。
這是她的能力嗎……薑潛努力克製住伸手的**。
就在這時,房子中發出了一陣嗡鳴的響動。
兩人都屏息警覺起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