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潛腦中快速思考。
接著,向忌銘提出了一個問題:“我可以保留自己的秘密嗎?”
“可以,你自己定。”
忌銘說著,起身朝另一側的茶台走去,慢條斯理地擺弄著他熟悉的那些玩意兒。
不一會兒,水流聲入耳,清澈地敲擊著薑潛的思緒。
忌銘帶著兩杯茶走回來,一杯放在薑潛麵前。
接著,他拿過薑潛的白紙本和筆,翹起腿,用腿墊著本子靠在沙發裡開始隨意勾勒,似乎在打發時間。
薑潛知道,忌銘這是在給他時間決定。
忌銘的視線凝注在筆尖,腦海裡想到的卻是剛才與藍君賢的對話:
“忌銘,你看過薑潛的檔桉吧。”
“看過。”
“他的過往經曆,和所得到的評價都異於常人……但他這樣一個人,一個稱得上‘危險分子’的存在,卻能在長大成人後如此安分守己、融於社會,你覺得原因在於什麼?”
“偽裝得好。也許是他‘天賦’的開關還沒來得及觸發,或者,他的思維‘程序’被改寫了。”
藍君賢點頭:“薑家的教育。”
接著他輕歎了一聲,勉力撐起身體,摘掉礙事的氧氣麵罩:
“薑潛出身於書香門第,資料記載中的父母長輩都是高級知識分子。但這不是最重要的。”
“關鍵在他的奶奶,一位優秀的女教師……幾十年的執教經驗,連年評優,這老太太在薑潛被鑒定有‘反社會傾向’時,還能堅定地維護孫子的權益,退休之後,更是拒絕了學校返聘邀請,全身心投入到家庭教育中……”
“包括他姑媽,放棄異國的闊太生活,回國照顧老幼;他姐姐更是個寵弟狂魔……薑潛很幸運,他身邊的人對他都很上心,影響了他的價值選擇。”
……
“部長,我和藍老師在深海之下遭遇了群龍的圍攻。”
薑潛的聲音把忌銘的思緒拉回當下。
他放下筆,抬頭看向薑潛。
“我不確定自己是何時穿越‘界門’,當時我被螣蛇攻擊,落入海中,因為遭遇攻擊我的意識時斷時續……清醒後,發現自己已經沉入深海,就是在那時候,我遇到了龍類。”
薑潛剔除了盤龍陣和與紅鱗殘龍交流的過程,隻把自己遭遇迦龍襲擊,後來被龍群攻擊的情況潤色著細節講述了出來。
他這樣敘述的理由很明確:
藍君賢是中途介入戰局,大概率是沒機會觸達到盤龍浮凋的深坑,就被追擊自己的龍群攔截了。所以盤龍浮凋的部分可以避而不談。
至於與藍君賢擦肩而過的紅鱗殘龍,完全可以是襲擊他的龍群中的任意一頭,也並不需要拿出來講述更多。
沒辦法,一旦連這點都講出來,背後的龍牌就藏不住了。
雖然忌銘通過了“天子明辨”的意圖測試,但這也僅僅是對方當下的態度,未來的事,誰說得準呢?
而且忌銘也明確表示了:他可以保留自己的秘密。
坦言一部分,保留另一部分,就是薑潛一直以來的策略。
他不會和盤托出把命運交到彆人手上,也不會故作聰明地隱瞞所有,令上級心存戒備。
畢竟,忌銘剛剛已經把自己的“秘密”主動交到他手上了。
對這份誠意,他必須做出回應。
“龍群?”
忌銘的表情依然平靜:“都是哪些龍類,能描述得出麼?”
薑潛於是開始盤點特征,並講明了一些龍類的神話出處。
仍然是告知一部分,保留另一部分。
忌銘聽著,神色逐漸沉凝:
“所以,你和藍先生能死裡逃生,靠的是「餓鬼末世」中的道具召喚風鈴,召喚了克蘭肯海怪,憑借海怪的汙汁和你的毒素儲備攪亂局麵才得以脫身……”
薑潛點頭道:“當時我們距離界門很近,有幸跨越界門後立刻呼喚了您,有您的助力才徹底脫身。”
“很凶險。”忌銘沉吟道,“這也難怪藍先生的舊傷會被引發,他大概是拚儘了全力去撈你的。”
薑潛微怔:撈我?
他這才反應過來,藍老師沒跟忌銘講述過程的細節。
當然,薑潛也沒有刻意去解釋這回事,這樣反而會讓忌銘對他的隱藏實力產生懷疑。
何況這會兒忌銘的態度也並不明朗。
他低頭沉思著,良久才重新看向薑潛:“你說的這些龍類,讓我想到一個人。”
人?
薑潛眼中閃過真實的疑惑:“……什麼人?”
“一位已故的前輩。”
忌銘毫不避諱地在薑潛麵前談及了涉密資料:
“此人在持牌者官方高級彆保密材料的記載中,被稱為‘龍神’,算是灰儘組織的締造者之一,死於十二年前的神戰。”
薑潛目光凝聚:“灰儘的締造者?好像沒聽說灰儘的四位神君中,有這樣一位龍神啊?”
“灰儘最早有七位神君,另外三位在十二年前協同守序參與神戰,被灰儘組織除名了。”
這番話的信息含量偏高。
“神戰的傳聞,多少聽說過吧。”忌銘見薑潛怔住,於是問。
恰好此前鹿姐姐跟我講過一些……薑潛點頭:“聽人聊起過,是超物種世界的未解之謎。”
“你總結的很到位。”
“可我遭遇龍群襲擊,和這位‘龍神’有什麼關係嗎?”薑潛順勢問道。
“官方對當年神戰的記載中,曾描述他驅遣龍群參戰的事跡。其中和你描述的龍群有一定重合。”
“當然,涉及神戰的一切話題都是官方明令禁止的,我們隻能大膽假設其中的關聯。”
忌銘說著,目光深邃地注視著薑潛道:
“排除晉升儀式規則漏洞的可能,你,或者你的獸王螣蛇身上,也許存在著與龍神遺物連接的開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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