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虞煊這麼倒打一耙,薑潛對她剛積累起來的一丁點僅限於女性特質的好感也蕩然無存!那種古怪的勝負欲又卷土重來
“偷窺?不好意思,這是我的地盤。”
薑潛抱著肩膀,以其少年老成的口吻奚落道“用不著偷窺,我可以正大光明地,看,你,表演。”
看你表演,這是對虞煊禍水東引行為的回敬。
薑潛自以為打出了一記漂亮的回擊!
然而虞煊聽到這話後竟絲毫沒有生氣的跡象,反而是微微一怔,眼裡有一瞬的亮澤閃過!
接著,她展開笑靨,一臉期待地湊上來追問“你看得出來我在表演?我演得怎麼樣?”
“哈?”
薑潛正準備接招,怎料對方已經完全跑偏……
接下來的事態發展也就變得不可避免
“我的戲啊,演得怎麼樣啊?你快說說!”虞煊興致勃勃。
“哦,”薑潛的嘴角動了動,倒是被問住了,“你演的什麼……”
虞煊眨眨眼“你猜?”
薑潛腦海裡自然而然地浮現出剛才最為印象深刻的一幕“……蛇精?”
“哎呀~”虞煊頓時一臉的怒其不爭,“是白素貞!”
“那不還是蛇精嗎……”
“你這種輕率的表情是什麼意思啊,‘蛇妖’和‘蛇精’完全是兩個概念好不好?”虞煊一邊分辯,一邊道出了自己被星探發掘,邀請她到劇組試鏡的奇遇。
……
薑潛以戲外視角“觀看”著從前的自己與姐姐虞煊的互動,內心湧動著相似的情緒,又有著不同的覺味。
他恍然發現,姐姐在他少年時期的記憶中總是很擅於把衝突大而化小、小而化無,這使他很多糟糕的情緒沒有得到助長,相反的,姐姐的存在促成了他內心中很多正麵情感的滋養。
就像當下這段“被封存的”記憶中所展現的,他對姐姐的敵意被莫名化解,注意力馬上就轉移到了“演戲”這件事上。
……
“什麼,讓我陪你演?嗬嗬,沒空。”
為了充分打擊虞煊在家裡的囂張氣焰,薑潛當然是逮著機會就批判,因此頭頭是道地打擊了姐姐剛才施展的“演技”,稱其為“畫虎不成反類犬”……
虞煊倒好,聽完批評,反手就邀請薑潛配合搭戲,以幫助她更好地理解角色,達到最佳練習效果。
這薑潛當然不會答應了,他剛批判完對方演技差,這時候參與配合,不相當於往對方的坑裡跳嗎?另外,他也確實對這種“過家家”的遊戲沒什麼興趣。
“幫幫忙嘛,姐姐可是好不容易拿到這麼有趣的劇本!要是能試鏡成功,說不定能一炮而紅,從此大紅大紫,大富大貴!”
虞煊滿臉憧憬地發表著白日夢式的演說
“一旦姐姐年少成名、大紅大紫,你說,還能虧待了你麼?等姐姐賺夠了錢,肯定給咱們家換成大房子!給你和薑揚安排單獨的房間,省得你們一天到晚互看不爽……”
“這麼喜歡畫餅?”薑潛一針見血道,“看我年紀小好騙是吧。”
“沒有啦,姐姐需要你……”虞煊楚楚可憐。
“我不感興趣,《白蛇傳》太幼稚了。”
薑潛非但不為所動,還借機開啟了“毒舌”模式,對著《白蛇傳》的劇情就是一頓炮轟!
在當時的他看來,《白蛇傳》這個神話故事不僅極大挑戰了人倫底線,而且劇情設置也相當草率
一條修煉千年的蛇妖怎麼會是個戀愛腦?為了報答前世恩,不僅獻身又出力,還直接搭上了自己千年的道行……
事實上,白素貞之所以會找許仙報恩,也是源自於觀音大士的指點,相當於是為了提升修為而必須完成的一個任務。
那麼報恩的形式有很多,何必要主動獻身呢?既然目的是為了飛升,又何必為階段性的任務搭上千年的道行?
這不就本末倒置了麼?
再看看許仙,薑潛對這個人物可沒有太多好感。
以他的話說,許仙這人膽怯、懦弱、遇事不決、缺乏擔當,除了為人善良之外,何德何能值得白素貞這麼個千年修成的絕世美女為其傾心?
而且是出錢出力、生兒育女、不顧後果、不計代價的那種……
兩個字總結這很難評!
不過令薑潛意外的是,虞煊竟然認認真真聽完了他的批判。不僅如此,還對他的思辨能力和結論表達了充分的認同。
就在薑潛滿心狐疑之際,虞煊忽然話鋒一轉“其實我拿到的不是眾所周知的《白蛇傳》劇本,而是《白蛇傳》的改編版前傳!”
“前傳?”
“是呀,前傳,講的是另一個故事,白蛇和許仙的‘緣起’。”
聽到這兒薑潛才明白,自己剛才的批判性評價對虞煊手中的劇本根本就毫無傷害嘛。
相反,聽虞煊的意思,這個“改編版前傳”還正有彌補《白蛇傳》不合理劇情之意,將男主角許宣、也就是許仙的前世塑造成了一個勇敢率性、有情有義男子漢;雖生於亂世,卻心向光明,所言所行儘顯人性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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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本中,許宣多次挺身而出救助白蛇於危難,他身為人類,且對妖和動物無分彆之心,在白蛇最脆弱時給予了她行動和心靈的雙重支持,引領她走出迷惘;為了和白蛇相守,哪怕舍棄精氣化身為妖也在所不惜。
而白蛇也是為這樣的許宣散儘修為,才有了後來為追尋許宣的靈魂而嘗儘的人間至味。
這樣一來,《白蛇傳》中白素貞對許仙的情深義重就更容易理解了。
“圓得好,許宣用命保下來的女人,轉手就被許仙送進了雷峰塔。”雖然前傳設置得合理充分,但薑潛還是忍不住吐了個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