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蝗的羽箭伴隨著呼嘯的風聲射入玄豹騎的軍隊中,其中還夾雜著一些神臂弩的弩箭,能將圓盾都給射穿了去。
玄門迎來了逃兵的撞擊,紋絲不動。
三是快天黑了,他們這些外人者,肯定不如敵軍熟悉路,現在又纏得這麼緊,夜逃,風險太大了。
黃大所率領的親兵營,也是逃兵中的最後一支主力,也倒在了虞州軍的刀劍之下,梁鬆金色的大纛旗又開始緩緩前行。
但結果卻並沒有按照他的計劃發展。
玄豹騎對著遠處的逃亡的賊軍開始了騎射剿殺,靠近後,再拔出配刀,斬殺跑得慢的賊軍。
“擂鼓。”陳墨大喝一聲。
城下的天師軍士卒見虞州軍不再追來,以為安全了,紛紛拍打起了玄門,讓裡麵的天師軍開城門。
現在,全軍聽我號令,上城牆。”陳墨斬釘截鐵。
之所以還要守,一是暫時先穩住軍心。
“帶著親兵隊於城洞,聽我號令,隨時準備關玄門和放下千斤閘,不得有誤。”
已經嚇破了膽的天師軍逃卒麵麵相覷,不過望著那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的督戰隊時,一個個隻能被迫的屈從了。
陳墨轉過身去,對著城內剛逃進來的天師軍逃卒,朗聲道:“我叫陳墨,大軍副將,盧帥戰死,現在由我來暫替統帥一職,不想死的,聽我號令。”
金烏西落,天色漸暗。
雖然隔得太遠,麵容看不得太清。
“砰”
……
“末將在。”
他當時在落清山逃跑的時候,可是先打退了敵軍的。
虞州軍中軍到了。
但這時陳墨顯然不會打開的,開玄門,再升起千斤閘,整個過程是要花費一些時間的。
“咚咚咚”
“韓武、蘇武。”
“威武!”
城下的逃軍再多,就算放下羅筐也沒用,尤其是在生死關頭,虞州軍步步緊逼的情況下,他們可不會跟你排隊,你就算喊也沒用,這種情況下沒有人會聽進去的。
裝飾著猛獸圖案的大盾如同潮水一般湧來,一浪高過一浪的喊殺聲瘋狂的衝擊著城牆之上的天師軍。
他們剛才逃跑的時候,武器可全都扔了。
不過也是,計劃哪會每一環都這麼順利。
一時間,城門外慘叫連連。
“放箭!”
“孫孟,伱帶著親兵隊,再從他們這群人中挑選數百人,去前城把城牆上還剩的擂木、火油、全給搬來。”陳墨吩咐道。
但那一身漂亮的“明光鎧”,還是讓士兵一眼認了出來。
但到了這時,人性就體現出來了。
看著城牆上幾乎簇擁起來的賊軍,站在戰車上的梁鬆眉頭緊皺了起來,知道布在城中的伏兵大概是全軍覆沒了。
城牆上的天師軍,看到這敵軍這浩瀚的聲勢,身體迅速收緊,抖的像篩糠一樣。
追殺的三大渠帥,一大統帥,都已戰死,大量覺得自己跑不掉的天師軍士卒隻好選擇了投降。
他看著手中已經崩現出幾道裂紋的強弓,再度歎了口氣,隨著力量的增大,十二石的強弓已經不適合他了,一旦超過一定力,就有些支撐不住了。
在他的計劃中,若是順利的話,城門一關,他再把戰敗的大軍趕過來,到時就是甕中捉鱉,能徹底的消滅這支賊軍。
“算了,尊重他人命運吧。”
“大人,末將的右耳,就是被他給射沒的。”石猛捂著已經包紮好的傷口,麵色陰厲的說道。
“末將在。”
鼓聲如雷鳴一般,一陣接著一陣,厚重悠長,蓋過了虞州軍的喊殺聲,如此,天師軍內心的惶恐,方才減少了一些。
當然,陳墨也不會見死不救,讓人放下羅筐,把人拉上來。
令旗舞動,命令在親兵一聲聲的傳遞下,被孫孟所聞,他沒有再管還在外麵沒有進城的天師軍逃兵,當即一聲厲喝,與劉澤一同關上了厚重的玄門,再落下千斤閘。
眾逃軍不知是不是被陳墨的氣勢所感染,還是被三衛的兵馬威脅,隻能聽命登上城牆。
梁鬆是不可能放過這些賊首的,每一個都是親力誅殺。
“諾。”孫孟應道,旋即立馬帶著人去逃兵中挑人去了。
“諾。”
直到一道破風聲傳來,後方傳來一道“小心”的驚叫,石猛剛有所反應,抬頭看去,一支羽箭擦著他的臉龐飛掠而過。
梁鬆眼眸微眯,目光望向城頭,對於普通士兵來說,太遠看不太清,但對於五官感知都大幅度提升的中品武者來說,還是看得清楚的。
他吩咐了石猛幾聲,然後一聲令下,戰車以及十餘名親兵從中軍中湧出,來到了前軍,停在了神臂弩的射擊範圍外。
梁鬆獨自走下戰車,向前走了三步,然後拱了拱手,朗聲道:“我乃河東梁家梁鬆,現任虞州知府,足下何人?可否報上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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