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就管興洛,要起了蘆盛還有崇王、洛家的家眷。
根據監察衛的消息,他們的家眷,可都逃到西域,讓夜郎收留了。
興洛一愣,趕緊叫來柳去疾,了解事情的詳情。
柳去疾說,蘆盛他們的家眷,的確被夜郎收留了,但具體的下落,隻有三皇子以及親信才知道。
聞言,興洛讓陳墨稍等,他派人下去調查。
到下午的時候,興洛告訴陳墨,從審問三皇子得知,蘆盛、崇王、洛家的家眷,被三皇子的師父拿去修煉用了,全都死了,連屍骨都找不到了。
陳墨皺了皺眉,不過這樣也好,省得他再造殺孽了。
因司鬆傷勢的緣故,陳墨也沒有在京都多待,當天便帶著納蘭伊人、司鬆、梁慕離開了京都。
興洛派了一隊禁衛護送,陳墨沒有拒絕,沒有向導,他可不知道回大宋的路,而且路上司鬆還需要人照顧。
至於受傷的霜兒,則被德怡郡主護送林雪嵐他們回林家的時候,給帶上了。
至此,在夜郎發生的這些事,差不多都解決了。
路上,陳墨好奇的詢問納蘭伊人,昨日山穀外,夜郎官兵在箭頭上塗抹的藥水。
“我打聽到,這藥水是唐毅辰給的,應該也是出自毒王穀吧。”
陳墨不得不重視,箭矢塗抹上這神奇的藥水,居然就能突破先天靈氣的防禦,這藥水若是能武裝全軍,再配合複合弓,那豈不是所向披靡。
車廂中,納蘭伊人一襲黑衣,臉上的半臉麵具,自上了車後,就取下來了,昨天受了傷,今天早上才起,又滴血治療了興洛,此刻明顯有點憔悴和疲憊,聽到陳墨的話,略顯虛弱的說道:
“你說的應該是化靈水,和我之前給你的蝕骨水,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不同的是,化靈水隻有上三品武者才能煉製,他是上三品武者將體內的先天靈氣凝練成液,再加上各種能侵蝕先天靈氣的毒液,混合在一起熬製七七四十九天,才能得到。而一名上三品武者,體內的先天靈氣,也隻能凝練出一小瓶靈液,而且在熬製過程中會有一小半的損耗,所以化靈水極其珍貴。
而且它一旦暴露在空氣中,隻能維持兩刻鐘,有些吃力不討好。”
聞言,陳墨不由有些失望,按照納蘭伊人的話來說,這化靈水,並不能大規模的煉製。
納蘭伊人也猜到陳墨想將化靈水,利用到戰場上,沉吟了一會後,有些發白的嘴唇翕動:“看在你為爺爺報仇的份上,我來幫你煉。”
“不用了,我就隨口問問。”陳墨以為這化靈水能夠批量煉製,所以才動了心思,現在見這麼麻煩,四十九天才能煉製一小瓶,加上先天靈氣以及納蘭伊人本身調養的時間,差不多得兩個月才能煉那麼一小瓶,實在不好意思麻煩她。
納蘭伊人一直盯著陳墨的眼睛,見他這麼說,眸光閃爍了一下,撇了撇嘴道:“你的桃花運還真是旺盛,來西域一趟,就帶回兩個姑娘,不,應該是三個。”
納蘭伊人把玉珠也算上了。
“加上納蘭姑娘你嗎?”陳墨嗬嗬笑了聲。
“你敢碰我嗎?”納蘭伊人體表忽然泛起一團七彩毒煙。
陳墨下意識的縮了縮,先天靈氣浮現而出,形成防禦,可這七彩毒煙直接穿過,他連忙道:“跟你開個玩笑呢,你還當真了。”
納蘭伊人將七彩毒煙收了回去,雖然表情平和,嘴角卻是一勾:“膽小鬼。”
……
永安三年,十月底。
仰天關外。
大風突起,卷起漫天黃沙,一支車隊,行走在漫天黃沙之下,緩緩前進。
刻著仰天關三個紅色大字的巨石前,林雪嵐如望夫石一般,遙遙的看著沙漠的儘頭,眼神中帶著期盼。
突然,她看到遠處的沙丘上出現了一排小黑點,隨著小黑點越來越大,一直行走在漫天黃沙下的車隊,映入了她的眼簾。
“小姐,那好像是禁衛”站在林雪嵐身後的玉珠,瞳孔微微一縮,表情中帶著一絲當初在京都時的後怕。
“應該是魏王他們到了。”一道清冷的聲音,在兩女的身後響起。
林雪嵐回頭看去,一身紅色勁裝,英氣秀美的德怡郡主走了過來。
德怡郡主手持佩劍,頭上戴著一個鬥笠,用來遮陽。
晉城與京都,在去往大宋的方向,是在一條路上,那日林雪嵐先動的身,在晉城又沒有怎麼停留,所以兩天前,便到了仰天關。
車隊在仰天關停下。
為首的禁衛翻身下了馬,來到陳墨所在的車廂,道:“魏王,仰天關已經到了,我等就回去複命了。”
聽到陳墨的回應後,一眾禁衛,便調轉馬頭回去了。
“在沙漠中,這馬車的速度,還沒有駱駝快。”
梁慕先一步下了馬車,對後頭馬車說道。
“小姐,是魏王他們。”玉珠認出了梁慕,對林雪嵐說道。
然而林雪嵐的人影已經不在,對方看到梁慕的那一刻,已經先一步迎上去了。
玉珠:“……”
等陳墨下了馬車的時候,林雪嵐已經撲進了陳墨的懷裡,淚眼婆娑。
“雪嵐,怎麼了,你哭什麼?”陳墨抱著林雪嵐,微微一愣。
“娘娘她走了。”林雪嵐克製多日的情緒,如同決了堤的壩,一時間宣泄而出。
原來,林雪嵐二叔林羅的速度,終究沒有三皇子派去晉城的人的速度快。
當林羅回到晉城的時候,衙門已經把林家給抄家了。
林雪嵐的娘親胡氏,深知被抄家女眷會迎來什麼命運,所以為了不讓自己受辱,在被抓之前,自儘了。
除了胡氏外,還有林羅的妻子,一些林家的女眷,也跟著自儘了。
當林雪嵐他們回到晉城的時候,從衙門解救了被關押的剩下的林家人,以及回到晉城被抓的林羅。
陳墨眉頭一皺,最壞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林家發生的事,本就讓人望而生憐,此刻林雪嵐這般模樣,陳墨低頭看去,便隻剩下讓人心疼了。
“不哭了,以後就由我來照顧你吧。”陳墨輕聲安慰道。
“林小姐,人死不能複生,況且三皇子已死,刁家也被下了大獄,也算報了仇,之後的日子還得過。”司鬆被納蘭伊人攙扶著下了馬車。
在陳墨他們離開京都前,為了讓陳墨放心,興洛當天,便處決了興因。
納蘭伊人看著依偎在陳墨懷裡的林雪嵐,皺了皺眉,然後看向陳墨,道:“魏王,你的大恩大德,毒王穀沒齒難忘,接下來,我得帶著大長老回毒王穀,告慰爺爺的在天之靈,就此分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