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麗妍華,如花似玉。姝有美麗美好之意。娘親年輕時是江南第一美人,女兒這麼像娘親,長大肯定是個大美人,就叫陳姝吧。”
說著,陳墨從下人的手中抱過繈褓中的嬰兒,放在蕭芸汐的旁邊,輕笑道。
“陳姝.”
蕭芸汐默默念了幾遍,故而美眸一亮,道:“這個好。”
而且陳嘉、陳諾.這幾個孩子,名都是單字,姝兒以後和這些哥哥姐姐們玩的時候,也不特殊。
陳墨笑了笑,說道:“那就叫陳姝了。”
蕭芸汐臉上笑意淺淺,看著旁邊還在哭泣不停的嬰兒,忍不住抬手逗弄了起來。
似乎是感受到自家娘親的親近,嬰兒的哭聲忽然頓停了下來。
屋內的穩婆侍女們也是笑意盈盈,照顧蕭芸汐的侍女笑道:“夫人,小姐也喜歡這個名字呢。”
“你們都先下去吧,我陪芸汐說會話兒。”陳墨屏退了下人們。
之後,陳墨跟她說起了陳勤的事。
這事,蕭芸汐本就答應了,這時自然不會反悔。
況且,渴望兒子的她,此刻卻生了個女兒,多多少少是有些失望的。
陳勤能暫時養在膝下帶一會,或許能彌補一些心中的失落。
與蕭芸汐又聊了一會話後,陳墨讓她好好休息,便出了產房。
吳宓問道:“怎麼樣?”
陳墨輕笑道:“母女平安。”
吳宓點了點頭,然後把陳墨拉到一邊,道:“夫君,剛才你在屋裡的時候,宮中來消息了,陛下廢後了,要立吳嫻為皇後。”
“什麼?”陳墨劍眉蹙了蹙,然後不由的聯想到了之前吳家送女進宮的事,道:“嶽丈大人的意思?”
陳墨心裡是有些不舒服的,你把吳家女送進宮可以,但現在你搞這事卻提前不跟我商量,擅自做主,未免有些不把我放在眼裡。
吳宓也是皺了皺眉:“這事妾身也不清楚,父親沒跟妾身說過。”
“芸汐這邊你照顧著點,我進宮看看。”陳墨心裡還有些氣惱。
前段時間吳嫻剛被封為貴妃,現在永安帝就廢後,立吳嫻為皇後,難免會讓人覺得是自己逼迫永安帝這樣做的。
關鍵的是自己沒有做。
……
皇帝寢宮。
得知自己被廢,且背上了幾條莫須有罪名的趙玉漱,心態都崩了,尤其是那條皇後無子,難當鳳位的話,更是讓趙玉漱心頭無比的酸楚。
你都不碰我,我怎麼能有身孕。
另外,我無子,新進宮的吳貴妃就有兒子嗎,你廢我而立她?
悲傷之下的她,直接闖進了永安帝的寢宮,向永安帝討要說法。
趙玉漱剛進來的時候,永安帝還是有些“怵”的,心中覺得對她有些愧疚,可是當趙玉漱說到最近自己為何要冷落她,她哪裡對不起自己的時候,怒火蹭蹭蹭的往外冒。
你哪裡對不起朕?
伱勾引魏王,不守婦道,乃朕親眼所見,能做得了假?
你明明都心知肚明,現在還在這裡裝可憐,是想把整件事的過錯都推到朕的身上?
真是當了婊子還立牌坊。
看到趙玉漱裝出的一副楚楚可憐,不知道自己錯哪了的樣子,永安帝恨不得給她一巴掌,一腳踢得遠遠的。
但是他不敢。
礙於趙玉漱與魏王的奸情。
永安帝不僅不敢打,還得不斷的壓製住心中的怒火,甚至不敢怒吼對方。
隻能是背對著趙玉漱。
說她身為皇後不子。
說她縱容自己的族屬犯罪,隱瞞不報,知法犯法。
細數了趙玉漱被廢的多條原因。
若是這個世界有竇娥的話,趙玉漱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
趙玉漱嫁給永安帝的時候,永安帝還隻是一個親王。
那時的皇權被架空,當時作為親王的永安帝,更加是手無實權。
連自己倚靠的人都無實權,她作為當時還是親王的永安帝的妻子,哪有資格和權利幫助自己的族屬犯罪?
後來永安帝被蘆盛扶植為皇帝,為了防止天子血書的事情再發生,相當於囚禁了永安帝和她,她連自己的族屬都見不到,更談不上縱容族屬犯罪了。
後來輪到陳墨掌權,永安帝的自由雖然更大了一些,但還是傀儡皇帝,且陳墨一派上下肅清朝堂,整治犯罪,她同樣也沒有機會。
因此這些罪名完全是莫須有。
隻有無子,永安帝能站得住腳。
趙玉漱雙眼泛紅,拿著一方帕子輕輕抽泣不停,悲傷不止。
突然她想到了什麼。
又覺得永安帝這麼絕情,背後肯定是有理由的。
趙玉漱聲音悲愴的說道:“陛下,是不是魏王逼你這樣的,逼你娶吳氏,廢臣妾,立吳氏為皇後?”
她這時覺得,這背後,肯定有魏王的咄咄相逼。
若不然,她和陛下的感情如此之深,怎麼會淪落到今天這一步。
而永安帝聽到趙玉漱的話,身體一震,因為永安帝覺得趙玉漱是陳墨特意派來試探自己的。
試探自己恨不恨他。
畢竟趙玉漱剛才說的這些話,也有些怪。
想到這,永安帝心頭也感到一絲悲涼。
自己跟她多年的感情,竟比不上魏王的一絲,都到這個時候了,還來試探自己。
“不是。”永安帝聲音無比的堅定。
可這話,就如同有人在拿鑿子,一點點鑿趙玉漱的心臟,讓她芳心抽痛不已,但她不信,反而有些歇息底裡:“你說謊,要不然陛下你為何不敢看著妾身?”
永安帝轉過身來,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趙玉漱,心頭也有幾許觸動,若不是當初他親眼所見對方和魏王的私情,永安帝這時怕是被她的這幅模樣給騙了。
永安帝狠下心來,道:“不是。”
趙玉漱聞言,嬌軀搖搖欲墜,拿著帕子的手,忽然捂著自己的心口,然後一手指著永安帝:“陛下,你可敢看著臣妾的眼睛再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