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宓麵含微笑,三辭三讓,天子這禪位詔書,這次是第三次下達了,按照傳統,是沒法再推讓了,而是順意民心,更進一步了。
吳宓雖然不怎麼在乎名利,但皇後這個大位,若是能當上,怎會不高興。
吳宓都如此了,其他的女子們,自然是更加高興了。
其中蕭芸汐、楚娟、楚冉三女尤盛。
畢竟一位是前淮王妃,而且是手握兵權的藩王妃,一位是淮王之女,一位是大宋公主、前前實權丞相的大兒媳。
在跟陳墨好上之前,她們的身份地位,哪個不比陳墨高。
被陳墨占有了後,失去了這些光環,雖然表麵上沒有表現出來,但心裡多多少少會拿陳墨跟以前的生活,跟以前的伴侶相比較,會覺得不是很儘意。
後來隨著陳墨的地位、權利也來越大,這一縷不儘意,也是一點點的消散。
到現在,徹底沒有了。
陳墨拿過宮中送來的退位詔書,這次,他沒有再謙虛了,讓人把耿鬆甫找來。
耿鬆甫過來的也很快,從陳墨派人去通知,但他來到府上,前後隻過了一刻鐘左右,讓人很難不懷疑耿鬆甫就在魏王府外候著一樣。
而對於耿鬆甫這麼快到來,陳墨也是一怔,繼而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很快就恢複平靜,道:“既然陛下如此退讓,本王也不好再推辭了。”
耿鬆甫繼續給陳墨搭台子,道:“王爺淡薄名利,忠於大宋,忠於陛下,微臣實乃欽佩。但天子之位重於山海,陛下又自認才疏學淺難以大任,傳位於王爺,恰好此時又逢天意,民意,王爺應該順承天意、民意,繼任大統。”
“既然陛下、耿相、眾臣還有百姓都如此支持本王,那本王就上承天意,承繼大統。耿相,你讓陳大人去準備禪讓大典吧。”
“諾。”
耿鬆甫躬身退下了。
從魏王府出來後,本來腿腳有些不麻利的他,硬是拒絕了坐轎子,步伐輕快的趕去了含元殿。
含元殿中,左良倫、陳修、吳衍慶等大臣都並沒有離開,著急的等待著。
看到耿鬆甫回來後,紛紛迫不及待的上前詢問了起來:“耿相,怎麼樣了?”
“耿相,魏王同意了沒有?”
“耿相”
耿鬆甫故意賣了個關子,調足大家的胃口,然後目光移向陳修:“陳大人,抓緊準備禪讓大典吧。”
此話一出,雖然不是直接回答,但表達的意思很明顯,魏王這是同意了。
一時間,群臣都是振奮了起來,若不是大家都是有身份地位,在乎禮數的人,此刻怕是要高興的手舞足蹈了。
耿鬆甫的目光從陳修的身上移回來後,又放到了一名灰袍男子的身上。
這灰袍男子便是欽天監許正。
也是上次在洛南,幫蘆盛開啟噬靈陣的人。
在大宋,私習天文是犯法的,所以會看天象的人,那是少之又少,許正又是這少之又少中的集大成者,是較難培養的人才。
因此上次陳墨並沒有治罪於他,到了天川後,還依舊讓許正當了欽天監的監正。
“許大人,就由你來挑一個黃道吉日了。”陳修道。
“耿相放心,這事包在下官的身上。”陳墨沒有治罪於他,還讓他繼續擔任欽天監的監正,對此,許正是十分感恩陳墨的,但平時又用不到欽天監,許正又沒法表現,現在好不容易來機會了,他一定得為這禪讓大典,挑一個好日子。
“許大人,時間儘量早一些,希望這一切,能在入冬前全部完成,也能配合推出新的曆法。”左良倫事情考慮的比較全麵。
……
當永安帝得知陳墨同意後,屈辱憤懣的同時,心裡的一塊大石頭也終於算是落了地。
起碼終於不用再擔驚受怕了。
不過他依舊覺得有些不太保險。
為了更加保險一點,這些天,他幾乎天天折騰吳嫻,就希望對方能儘快給他懷個孩子。
但這個時間無法保證。
所以他要做兩手準備。
他親自研墨,在一張白紙上書寫了起來。
一番龍飛鳳舞之後。
永安帝看著紙上自己書寫的文字,臉上閃過一抹不忍與悲痛,但想著那人對自己做的事,永安帝徹底定下心來,道:“來人。”
“陛下。”一名太監快步走了進來。
永安帝把一封信遞給了太監,道:“送去坤寧宮,交給趙皇後。”
……
趙玉漱隻是被永安帝一個人廢後,群臣沒有通過,所以她還住在坤寧宮,還是皇後。
自從心裡想清,或者是她覺得永安帝這樣做,都是陳墨逼的,等永安帝退位後,她就可以和永安帝破鏡重圓後,她的心態又好了起來,每天三餐不斷,臉色也漸漸變好了許多,沒有那麼憔悴了,等著那天的到來。
得知永安帝今天三次禪讓後,儘管她還收到陳墨有沒有同意的消息,但心情卻好了不少,畢竟三辭三讓是傳統,除非陳墨真的不想“篡位”。
如此一來,她和陛下破鏡重圓的一天,也不早了。
就在這時,宮女來報,說陛下派人來了。
趙玉漱聞言一喜,她就知道,之前陛下都是故意那樣做的,陛下心裡是愛她,是有她的。
現在三次退位詔書已下,終於不用再顧及什麼了。
可趙玉漱心裡是這麼想,但她卻收到了永安帝的休書。
永安帝要休妻。
廢後,這是關於國體。
是要群臣同意的。
但休妻,則是家事,無需群臣同意。
尤其是在永安帝下了三次詔書的時候。
群臣才不會在乎他休不休妻的事。
隻在乎魏王什麼日子正式登基。
趙玉漱看完休書後,悲傷之下,承受不住打擊,昏過去了。
到了晚上的時候,才幽幽醒了過來。
這時的她,還保存著一絲希望。
認為這事還沒完全成定局,禪位大典還沒開始,陳墨也還沒登基。
或許等陳墨登基完,永安帝不再是皇帝後,才是她和永安帝破鏡重圓的時候。
當軍隊得知魏王接受了陛下禪讓的消息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
整個兵營歡呼沸騰了起來。
他們比那些朝中大臣們還要高興。
相比於朝中的那些文官,他們這些大頭兵,沒有什麼假大空的抱負和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