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內殿後,陳墨就跟吳宓小聲吐槽了起來。
未稱帝的時候,他沒想到這點,這時意識到有記史的後,心中難免有些不快,以後自己若是一夜臨幸數女的時候,豈不是也會記錄在冊,記上一筆:“帝欲數女,上疾始憊?”
吳宓掩嘴輕笑:“陛下無需擔心,史官下筆也是有分寸的。”
“不行,我得找她看看前朝的起居注。”
陳墨來到外殿,管王秀要前朝的起居注。
王秀並沒有拒絕,但她不是前朝大宋的女史官,並沒有隨身攜帶,要去史館拿。
很快,陳墨就拿到了前朝幾位皇帝的起居注,包括宋太祖在內,他拿到內殿,與吳宓一同觀看。
陳墨不知道的,他剛進內殿,王秀就在大魏皇帝的起居注上記上這樣一筆“帝於未央宮閱前朝數位帝王起居注。”
陳墨於吳宓坐在鳳床上,先看起了宋太祖的起居注。
結果沒想到第一頁就是“帝欲閱本朝起居注而不得”。
吳宓一愣:“沒想到宋太祖想看自己的起居注竟然還被拒絕了。”
陳墨微微一笑:“你沒聽出這話還有史官的另一層意思嗎?現在宋太祖已經看過了,這隻是掩蓋罷了。”
吳宓後知後覺。
宋太祖的起居注都很正經,陳墨連續翻了幾頁,就沒有興趣再看了。
又看起了後麵幾位皇帝的起居注。
直到看到宋元帝的起居注時,陳墨方才來了興趣。
本就早傳開一事。
宋元帝年幼時失去了生母,由先帝的一位妃嬪撫養長大,自然感情就不一般。
宋元帝繼位後,這位妃嬪自然而然的也就成了太後。
然而美麗又年輕的太後多年寡居自然是春閨寂寞,而她又不養男寵,於是就把主意打到了養子皇帝的身上。
時間一長,宮裡宮外都是風言風語,甚至有大臣上書讓太後搬出宮去,宋元帝也無奈,下詔說:“我聖母早喪,幼年孤苦,幸得太後仁愛教導,恩德加於困厄之時。如今,我每天日理萬機,不得儘孝,正想親自早晚侍奉,儘情內室宮禁歡娛。”
大臣聽到這個解釋,都傻眼了。
麵對這樣難堪的事,史官的腦袋隻有一顆,還要兼顧自己的職業操守,實在為難。
於是就在起居注上這樣記載“上於閨房之內禮敬甚寡,有所禦幸,或留止太後房內,故人間鹹有醜聲。”
意思就是說,皇帝進了太後的寢宮,長時間在太後房內逗留,這就是描述客觀事實,至於兩人做了點什麼,咱也不知道,咱也沒瞧見,咱也不敢問。
比如還有劉貴妃進獻了八名舞姬給宋元帝。
那晚之後,起居注就這樣記載“及登極,貴妃進美女侍帝。未十日,帝患病。”
還有“是夜,連幸數人,聖容頓減。”
果然八卦,才更有閱讀興趣。
吳宓那張豔麗無端的臉蛋兒羞紅如霞。
她知道,以陳墨之前在王府的那些花樣,除了宋元帝的第一點外,其他的,比宋元帝還要荒唐。
這若是被記在起居注上,可還得了。
“陛下,你以後可得多注意著點了。”吳宓紅著點輕聲道。
“沒事,我有的是法子應對她,實在不行,改就罷了。”
“陛下,這可不行,有損你的名聲。”
“我不在乎這個。”
說話之間,陳墨摟過吳宓的腰肢,嗅聞著白皙如玉的秀頸肌膚間那如蘭如麝的氣息,直接低頭啃了一口,然後低聲道:“宓兒,我有事跟你商量。”
吳宓嬌軀微微一顫,顫聲道:“陛下請說。”
“就是封爵一事。”
陳墨徐徐說了起來。
當初打進洛南的時候,陳墨隻給少部分人封了爵,耿鬆甫隻是升官,卻還未封爵。
如今自己稱帝,這些的爵位自然是不能再拖了,官位也應更進一步。
“陛下,女子不得乾政。”吳宓道。
“不是讓你乾政,就是讓你參考一下。”
陳墨抱著吳宓,道:“耿相是高州人士,高州千年前是鄭國的舊地,所以我準備封他為鄭國公。晉升特進光祿大夫、左柱國……”
“耿相宣和年前陛下還是平庭縣主事時,就跟著陛下了,晃眼已有七八年,期間的後勤政事都由耿相負責,他當得這鄭國公。”吳宓即便是後麵才嫁給陳墨的,也知道耿鬆甫的付出和功勞。
陳墨道:“除了升官進爵外,我準備打造一塊丹書鐵券賜予他,可抵死罪一次。”
吳宓靜靜的聽著。
“左良倫的話,跟著我時間於耿相可要短兩年,可功勞卻是卓著,就封他為韓國公,其他的,就免了。”陳墨道。
然後就是吳衍慶了。
於私,他是吳宓的父親。
於公,也幫了陳墨很大的忙。
更是帶著江東來投,
陳墨封他為吳國公。
蕭靖,功勞不如吳衍慶。
但也是功勞不淺,幫他掌握江南是其一。
出兵隨他反抗蘆盛崇王他們是其二。
還有同吳衍慶守衛易縣等等。
也少不了一個公爵。
陳墨封他為江國公。
此外還有跟著陳墨的一些老臣。
比如孫孟、張河、紹金能、崔爽、韓武、蘇文、蘇武、胡強、李雲章等。
當然,他們就夠不上國公了。
但侯爵、伯爵什麼的,還是可以夠一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