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禦書房。
得知長恩已經進宮了,楚冉這頭有吳宓照顧,陳墨便抽身離開了楚冉的寢宮,讓人傳長恩到禦書房來。
“臣,長恩,拜見陛下。”長恩緩步走了進來,瞧著陳墨後,立刻低頭,躬身行禮。
“快快免禮,來人,賜座。”陳墨抬眸,笑著說道,不過也正是這抬眸的這一瞬間,劍眉輕揚。
因為在長恩的腦門上,有一個“1919”的紅色數字。
等賈印搬來一張太師椅,隨後退出禦書房後,陳墨便道:“長恩,你踏入上三品了?”
長恩落座後,笑著點了點頭,恭聲道:“托陛下的鴻福,臣於年初時,僥幸踏入了神通之境。”
“好好好。”
陳墨高興的大叫三聲,心情很是激動。
要知道,大魏的上三品武者屈指可數,每增加一位,都代表大魏新增加了一個可以連續使用的“大殺傷性武器”,對軍隊的整體實力,也是一種明顯的增強。
最關鍵的是,長恩正值壯年,四十歲都還未到,和吳衍慶、蕭靖這種年過古稀的老一輩神通境武者不同,他還能為國效力幾十年,值得大力培養。
尤其是在陳墨想早點把帝位交給儲君的心態下,長恩,就是陳墨留給儲君的重要班底。
“幽州,苦寒之地,生活條件貧苦,這近兩年來,讓你鎮守邊關,你對朕可有怨言?”陳墨起身來到長恩的跟前,說道。
陳墨站著,長恩當然不敢再坐著,立馬起身,恭聲道:“臣對陛下隻有感恩,昔日臣應師命,入塵世,身無分寸,是陛下收留了臣,後麵更是得陛下囑咐,讓臣最後為師父儘一份孝心,安葬了師父的後事,得了機緣。
之後,在臣寸功未立的情況下,陛下更是讓臣擔任軍中要職,如此大恩大德,臣此生,願用性命來報答陛下,為陛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豈會有怨言。
況且,若不是這兩年在邊關的磨礪,臣恐怕也踏入不了神通之境。”
長恩對著陳墨,重重的拱了拱手。
陳墨看著長恩的眼睛,能看出這兩年來他成長了不少,若換成兩年前的長恩,斷然是說不出這番話的,而且他說的情之深意之切,給人一種所說和所想的一樣。
陳墨很滿意長恩的回答,道:“此次讓你們回京,一是你們鎮守邊關辛苦了,回來好好休息,另外,朕打算給你身上加一加擔子,也不知長恩你能不能挑得起。”
“但憑陛下驅使,臣願做陛下的馬前卒。”長恩道。
“好。”
陳墨伸手拍了拍長恩的肩膀,旋即道:“你鎮守邊關有功,朕打算讓你擔任神勇衛中壘校尉一職,兼兵部侍郎,統籌神勇衛全軍。”
長恩聞言一震,神勇衛,那可是所有軍隊中,除陛下的親兵營(禦林軍)之外,戰鬥力最強悍的軍隊了,裝備也是最為的精良。
他才參軍多久,就擔此重任,可見陛下對他的重視。
而且兵部侍郎,還是兵部的二把手。
“陛下,這.”
“你不是說但憑朕吩咐嗎?”
陳墨好像猜到了他想說什麼,直接打斷了長恩的話。
“陛下,神勇衛中壘校尉是崔將軍擔任,陛下讓臣升任神勇衛的中壘校尉,那那崔將軍怎麼辦?”長恩雖然改變比較大,但性格還是很淳樸的,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些對不起崔爽。
“崔將軍那邊,朕另有安排,長恩你無需擔心。”陳墨道。
既如此,長恩領命:“謝陛下。”
陳墨把手從長恩的肩膀上拿開,看向長恩道:“長恩,你今年多大了?”
“回陛下,三十有三。”長恩道。
“三十三?年紀不小了,卻還沒成家,這可不行.”
說著,陳墨轉過身去,背負著雙手來回走了一圈,似是在想什麼,片刻後,猛得回過身看向長恩,道:“朕打算為你說一門親事,你意下如何?”
“這”聽到這話,麵容有些憨厚的長恩,臉龐一下子泛紅了。
武者的精力本就旺盛,長恩更是在山中生活了二三十年,憋了二三十年,參軍中,體驗了人間的紅塵,就更加了,說他不想女人,那是假的。
但對於未曾經曆男女之事的長恩來說,對於陳墨說的這事,有些不好意思,扭捏了好一會,都沒有回答。
陳墨看到他這個樣子,當即笑著道:“這什麼這?這事朕就替你做主了。過些天,朕就選些良家子,讓你挑。”
“.謝陛下。”長恩臉都是漲紅的,心裡很高興,比升官還高興。
“朕很看重你,希望你不要辜負了朕的期望。”陳墨又拍了拍長恩的肩膀。
長恩聞言,立馬又對陳墨重重表達了一番忠心。
陳墨頷首笑笑,把手收回,說起了另一件事:“朕記得你最開始的時候,說過你還有一個師弟,名叫慧成,不知你還有沒有印象?”
長恩點了點頭,他記得說過這事,不過他又疑惑,陛下跟他說這個乾嘛。
“之前在宋家坡,對抗崇王的聯軍時,朕擒住了敵軍一個名叫慧成的將領,後經調查,他就是你跟朕提過的師弟。”陳墨說。
長恩渾然一震,立馬表態:“臣雖與慧成是師兄弟,但他勾結逆黨,走錯了路,死也是罪有應得。”
他以為慧成已經死了,畢竟崇王、淮王他們,都已經被定為逆黨了。
慧成,還能活?
他覺得陛下問他這個,就是想知道自己對這件事的看法。
“他沒死。”陳墨道。
“沒死?”長恩又是一震。
“當時朕隻是廢了他的修為,得知是你的師弟後,便將他關在了大牢裡。現在你回來了,他,朕就交給你處置了。”陳墨將慧成的生死,交給了長恩。
這是陳墨用來進一步拉攏長恩的手段。
至於慧成,修為已廢,死還是活,陳墨並不在乎。
長恩:“……”
如此的恩寵,讓他有些手足無措。
……
晚上。
楚冉的寢宮中。
殿中暖洋洋的,暖爐中的火焰旺盛,一尊麒麟瑞獸的香爐,香煙嫋嫋升起,將殿中彌漫的那股淡淡的血腥氣,給覆蓋了過去。
吳宓每隔一個時辰,便會給楚冉把一下脈,時刻注意著她的情況。
這會把完脈後,吳宓欲吩咐下麵的人給楚冉弄碗肉粥來喂。
就在這時,正躺在床上昏迷過去的楚冉,睫毛微微顫抖,蒼白的嘴唇翕動,時不時的有字從嘴裡迸出:“水水.”
吳宓湊近耳朵聽到這話,趕緊給楚冉倒了一杯水,還特意將杯裡的水坐在燒開了的鐵壺水中,溫了一下,才喂給楚冉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