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幾時。
未央宮外夜色朦朧,雨都停了有一陣了,呼嘯的寒風吹拂過院中的銀杏樹,在林木之間發出颯颯之聲。
趙玉漱抱著梁姬,之所以抱著她,是趙玉漱剛才嚇到了,有些害怕。
趙玉漱看向旁邊肌膚白裡透紅,香汗淋漓的徐瑩,睫毛微微顫動,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
太殘暴了。
若是替換成自己的話,怕是第二天就醒不過來了。
梁姬卻沒有太大的反應,畢竟是見過世麵的。
吳宓躺在最裡側,將秀發垂散的臉蛋兒藏在錦被之中,聽著剛剛的動靜,芳心仍在驚濤駭浪之中蕩漾。
而作為當事人的徐瑩,嬌軀綿軟,甚至連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她貝齒咬著粉唇,眼白都翻出來了,耳際的一縷秀發垂將在臉上,嬌軀還在微微發顫。
但她的心神當中,卻是不由湧起一抹從未有過的欣然。
“陛下,臣妾累了。”好不容易恢複了些力氣,徐瑩開口道。
她應該是真累了,說完,倦意便湧上了腦海,沉沉地睡了過去。
陳墨嗅聞著麗人發絲之間浮動的胭脂香氣,在她的臉上吧唧了一口,然後抱著她,放進了吳宓所在的被窩裡。
陳墨回頭看向趙玉漱,對上那雙羞怯的明眸,溫聲說道:“玉漱過來,該歇息了。”
“陛下。”趙玉漱玉頰羞紅,有些害怕。
梁姬擋在趙玉漱的前麵,說道:“陛下,已經很晚了,彆再胡鬨了,早些歇著吧。”
“放心,我有分寸的。”
陳墨心裡是有杆秤的,總之一切都在他的把控之中。
“你最好真有分寸,玉漱隻是個普通人,不是那個狐狸精。”
說著,梁姬還是有些擔心,打算先替趙玉漱分擔掉一些壓力。
趙玉漱:“……”
陳墨笑著將兩人都拉進了懷裡,他將趙玉漱擁在身下,輕輕撫過梁姬香軟豐盈的嬌軀,說道:“彆分什麼先後了,一同歇息吧。”
感受著陳墨溫暖的胸懷,趙玉漱羞怯的同時,心裡還有一種古怪的念頭。
今晚自己的參與感好像特彆的少。
所謂美人相輕。
陛下和慶嬪、蘭妃都單獨親昵過一陣。
可對自己
當然,這種想法,趙玉漱肯定是不好意思說出來的。
……
徐瑩的寢宮裡。
寧嬪甘夫人倦意十足的打了個哈欠,她提了提旁邊的茶壺,發現茶壺已經空了,裡麵的茶水,早已經被她們三個給喝光了。
“不行了,我抗不住了,得回去歇息了。”惠嬪肖夫人把麵前的牌一推,同樣打著哈欠道。
“慶嬪姐姐怎麼還沒回來,皇後娘娘到底找她什麼事?都這麼晚了。”蘭嬪知畫說道,她也困了。
“該不會皇後娘娘把她留在未央宮就寢了吧。”肖夫人道。
“慶嬪姐姐和皇後娘娘的關係很好嗎?她們不是沒怎麼走動嗎。”知畫疑惑道。
“你們說,會不會陛下也在未央宮?”甘夫人道。
聞言,肖夫人和知畫一下子就精神了。
是啊。
畢竟之前一起剛吃完年夜飯,這麼晚了,就算皇後真的找徐瑩說事,也不會說這麼晚的。
唯一的可能,那就是陛下也在,或許陛下以皇後的名義,喚徐瑩去了。
讓她們二人一同侍寢。
知畫的臉色微微一紅:“應該不可能吧,皇後娘娘怕是不會答應這種事。”
“誰說的準呢。”甘夫人道。
……
翌日,天光大亮,晨曦微露,但太陽剛露了個麵,就被雲朵給遮擋了起來。
呼嘯的寒風在天地間肆虐。
未央宮。
內殿,檀香熏籠之中的煙氣已經熄了。
殿內的溫度也是冷冷的。
因為昨晚吳宓交代了,沒有她的吩咐,不準任何人進來,自然也就沒有人敢進來添柴、加香的。
燃燒了一晚,不熄才怪。
帷幔四及的鳳床之上,陳墨醒轉過來,轉眸看向裡側的吳宓,佳人睡顏恬美,抱著他的胳膊。
陳墨轉頭看向另一邊的趙玉漱,花信少婦的睡顏也很恬靜,但那白膩如雪的臉蛋兒上還有玫紅氣暈未曾消散。
陳墨不由回想起了昨晚,那種恍惚之間的精神愉悅感,委實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起碼在那一刻,陳墨覺得拿神仙之位來換,他都不換。
第二個醒來的,不是他左右兩邊的吳宓、趙玉漱,而是躺在趙玉漱旁邊的梁姬。
錦被並不是很大,她又和徐瑩睡在最外側,被子也有些蓋不到。
嗯,昨晚徐瑩被擠到外側來了。
是梁姬動的手。
梁姬覺察到自己的腳冷冷地,睫毛顫動了下,緩緩睜開明眸,由於她是側躺著睡的,且麵向最外側,醒來第一個看到的,就是徐瑩。
她麵色一怔,想要起身,還發現徐瑩一條腿壓在她的身上,頓時芳心大羞,漸漸的又變得惱怒了起來。
她對徐瑩可沒什麼憐惜的,想也沒想,一腳便將徐瑩給踹下了床。
徐瑩噗通一聲被踹到床下,哪怕是豬,這會也驚醒了過來。
徐瑩睜開惺忪睡眼,下意識的先摸了摸先著地的屁股,茫然了一息後,反應過來是被梁姬給踹下床後,當即撲上了床,抓著梁姬的頭發撕扯了起來。
“欺人太甚,我跟你拚了。”徐瑩氣壞了。
“你也配給我拚。”
一個回合不到,徐瑩就被梁姬摁在了身下。
兩人的實力根本不在一個層麵上。
陳墨見兩人真像是要打起來的樣子,趕緊阻止。
趙玉漱和吳宓也被吵醒了。
察覺到發生什麼事後,一人拉開一個。
“有話好好說,彆打架。”吳宓道。
“我跟她沒什麼話好說。”徐瑩、梁姬異口同聲道。
兩人都在氣頭上,連吳宓的話都不好使。
陳墨輕咳了一聲,道:“既然你們還這麼有精神,我們開個小會怎麼樣?”
此話一出,剛才剛氣鼓鼓的梁姬,頓時慫了。
隻有徐瑩大叫著:“好啊”。
“改天再找你算賬。”梁姬真怕陳墨付出實際行動,趕緊下床穿好衣服後,便開溜了。
“這話應該是我跟你說。大早上我招你惹你了,你把我踹下床。”徐瑩一副凶巴巴的樣子,不慫梁姬,她倒是沒跑,之後反倒是往陳墨的懷裡鑽。
嗯,趙玉漱主動讓出來的位置,趙玉漱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