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請命,帶兵討伐金夏,報此血仇。”吳衍慶上前一步,請命道。
“陛下,臣願與吳國公同往。”蕭靖道。
“兩位愛卿的心情,朕能理解,但朕請二位前來,是另有要事相托。”陳墨道。
“願憑陛下吩咐。”吳衍慶、蕭靖二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陳墨手指輕輕敲打著書桌,斟酌了一番後,沉聲道:“吳衍慶。”
“臣在。”
“朕命你率領一千神勇衛,即刻奔赴隴右坐鎮,隴右的守軍由你全權指揮。”陳墨命令道。
當初虞州朔肥縣,是留有近三萬的守軍,金夏從隴右退兵後,這三萬守軍自然就順勢將隴右收複了回來,駐守在了隴右。
陳墨就是擔心大軍攻打金夏蠻子的時候,金夏很可能會想著從隴右打開局勢,所以才讓吳衍慶去隴右坐鎮。
月如煙現在懷孕了,陳墨總不可能讓她領兵。
“諾。”吳衍慶愣了一下,不過也很快想通了此中關節,答應了下來。
蕭靖目光期盼的看著陳墨,顯然是想問那自己呢?
“蕭靖。”陳墨目光看向蕭靖。
“臣在。”
“朕命你留守京師,聽候皇後和耿閣老的調遣。”陳墨道。
聞言,蕭靖渾然一震。
他明白,吳國公去了隴右,莊妃娘娘(月如煙)懷孕了,自己留守京師,那麼陛下這是要禦駕親征啊。
而且陛下還讓耿閣老和皇後掣肘自己,就算陛下不禦駕親征了,自己也不敢輕舉妄動,實則他也沒有彆的心思。
女兒都懷了陛下的孩子。
蕭雅也是陛下的妃子。
蕭家如今的地位,已經足夠崇高了,也算是徹底綁死了大魏了。
“臣,遵命。”蕭靖道。
吳衍慶、蕭靖二人下去後,陳墨又叫來了耿鬆甫,命他監國。
金夏如此上竄下跳,陳墨當然要親自領兵,蕩平金夏。
未央宮。
殿中寬敞明亮,吳宓落座在一張長案後,一邊做著女紅,一邊與韓安娘敘話不停。
夏芷凝、夏芷晴也在,兩人滿頭珠翠,在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映照下,流光熠熠,玉顏明媚,懷中都抱著一個女娃,是夏芷凝的女兒陳荔、陳馨,笑意盈盈的看著眾人,偶爾插上一兩句話。
而易詩言坐在吳宓的身側,衣衿微微袒露,當著眾人的麵,給女兒陳念墨喂奶。
聽著韓安娘聊到陳墨,易詩言當即便接過話茬:“陛下現在在哪位妹妹的宮裡?”
韓安娘搖了搖頭,吳宓微微一笑道:“莊妃妹妹懷孕了,如今陛下去觀星樓去的勤。”
“哼。”夏芷凝輕哼一聲,接過話道:“一代新人勝舊人,我們這些老人,怕是都被陛下忘了。”
生完孩子後,夏芷凝感覺自己的需求比以往更為的旺盛,而陳墨這些天,又不常來她和姐姐的宮裡,以她的性格,也不好意思主動去求歡,心中難免會有一些怨言。
“我說今天怎麼總打哈欠,擱外麵,就聽到有人在數落我,原來是芷凝啊。”陳墨快步走進了內殿。
“陛下.”
吳宓等人麵色一喜,鶯鶯燕燕的聲音陡然響起。
就連陳荔、陳馨也是咿呀咿呀的笑著。
不過兩個孩子都還沒滿周歲,還不會說話。
“今天什麼日子啊,安娘、小鹿都在。”陳墨施施然行至近前,尋了一隻繡墩落座下來,旋即對著夏芷凝懷裡的孩子張開雙手:“小荔枝,讓父皇抱抱。”
“這是馨兒,姐姐抱著的才是小荔枝,果然是一代新人勝舊人,自己的女兒都不認識了。”
若剛才夏芷凝隻是有一些怨言的話,此刻是真生氣了,連自己的兩個女兒都能認錯。
陳墨麵露尷尬,陳荔和陳馨是雙胞胎,現在才半歲大點,怎麼好分辨出來,但也畢竟是自己的女兒,自己的女兒都分辨不出,那就是自己的錯。
陳墨給自己掌嘴,從夏芷凝的手裡抱過陳馨,一邊逗弄道:“都是父皇的錯,馨兒原諒父皇好不好。馨兒不說話,那就是答應了,馨兒真乖,來,親一個。”
夏芷凝聽到這話,當即就白了陳墨一眼。
吳宓在一旁也是說著:“不是什麼日子,今天天氣不錯,她們住的地方離未央宮也近,就命人找她們過來坐坐,說說話。”
陳墨點了點頭,抱了抱陳馨後,又從夏芷晴的懷裡接過陳荔,說道:“這兩姐妹太像了,現在又小,真的難分辨,得打兩塊長命鎖,刻上她們的名字,戴在她們身上用來分辨。”
“自己的女兒都認不出,你還好意思說。”夏芷凝還未消氣。
“已經吩咐下麵的人去辦了。”夏芷晴早就安排好了,說實話,若不是妹妹提醒,她也很難分辨出來。
“諾兒他們還在上課?”陳墨詢問道。
夏芷晴、吳宓、韓安娘都點了點頭。
“夫君剛才去了何處。”小鹿這會喂完孩子,寬廣的胸懷一抹紅,她拉了拉衣襟,抬眸看著陳墨,美眸瑩潤微微。
陳墨把陳荔交給了夏芷晴抱,從小鹿的手中抱過陳念墨,歎了口氣道:“從禦書房過來的,北邊出大事了。”
“哇哇哇”陳念墨剛脫離娘親的懷抱,就哇哇大哭了起來,哭得那叫一個傷心。
小鹿隻好重新抱回來,陳念墨立馬就不哭了。
陳墨:“……”
“陛下,北邊出什麼事了?”吳宓趕緊問道。
瘟疫這事處於機密,陳墨一直瞞著,所以吳宓都還不知道。
“幽州爆發了瘟疫,連蒼州、高州都有所波及,初步判定,是供給幽州福澤酒樓的牛羊肉傳染的,經過調查,這些牛羊,來自金夏。所以我判定,這件事,很可能是金夏的陰謀。”陳墨沉聲道。
“什麼?”
聽得這話,在場的幾女都是一震。
瘟疫,從民間到朝廷,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談之色變。
為了以示對瘟疫的敬畏,更是對瘟疫冠以“瘟神”的稱謂。
甚至一些偏遠的地方,還有人用香火祭拜瘟神,以此來保佑全家無病無災。
“那豈不是死了很多人?”韓安娘憂聲道:“連高州都被波及了,那青州豈不是”
“青州還沒,一開始報上來的死亡人數,已經上千了,感染者不下萬人,朝廷已經派太醫先過去了,現在是多少,還沒報上來。”陳墨說著,歎了口氣:“我已經下旨,讓耿鬆甫監國了,京師的禁軍我會交給如煙,禦林軍,就由宓兒先接管。”
吳宓聞言,明白了什麼,暫且壓下心頭的繁亂思緒,擔心道:“陛下,你也要過去北邊?”
陳墨頷首:“這群金夏蠻子在前朝宣和、永安年間,就殘害我中州百姓,現在更是使出了瘟疫這種喪儘天良的手段,不蕩平他們,九泉之下被他們荼害的百姓、將士的亡魂,如何能夠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