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向大汗說明現在的情況,讓大汗增兵海宴關。
就在拓跋諸書寫密信的時候。
咚咚咚——
大地在震顫。
忽如其來的奇怪聲響,如同極遠處有人在擂鼓,又或者是萬獸在奔騰。
拓跋諸猛然驚醒,作為之前攻打大宋東路軍的監軍,他太清楚了,這是大宋的戰馬馬蹄聲,現在是大魏了。
大魏缺戰馬,特彆是良種戰馬,所以大魏主流的戰馬,都是從高州烏台縣的野馬培育出來的,因此這馬蹄聲和金夏戰馬的馬蹄聲大不相同。
急而不亂如擂鼓,除開馬蹄無半點聲響,光是這沉悶的聲音,便能讓人感覺到那股精銳之師的威嚴。
大魏戰馬的馬蹄聲被他在海宴關內的大營中聽到了,這說明什麼?
拓跋諸臉色大變,盔甲都來不及穿,拿上放在一旁的佩劍,便起身朝著帳外走去。
大營內已經亂成了一團。
一名親兵匆匆朝著拓跋諸的方向跑來。
看到拓跋諸後,急聲道:“王爺,不好了,敵襲!敵襲!”
“嘭!”
話音剛落下,遠處便傳到一道劇烈的爆炸聲,火光衝天而起。
這聲音,拓拔諸再熟悉不過了。
是大魏的怪雷。
大魏發起了夜襲。
就在拓跋諸穩住心緒,準備前往城牆上督戰的時候。
“王爺,不好了,城門被敵軍攻破了,敵軍進城了。”
一名麵色灰黑的士兵,連滾帶爬的來到了拓拔諸的麵前,腦袋上的頭盔都不知道掉哪去了。
“什麼,城門失守了?!”
拓跋諸神色大驚。
作為金夏的邊關,海宴城的城牆極高、極厚,城門也是十分的牢固,不僅有前、中、後三道巨門,每道巨門之後,還有千斤閘鎮守,不是怪雷能夠轟開的。
應城的大魏守軍,據他了解,是個叫趙良的人,修為根據情報,隻是中品武者,而這個實力,是根本破不開城門的。
至於大魏的強者,也沒有收到他們抵達應城的消息啊。
聽到馬蹄聲才過去多久,怎麼這麼快城門就破了呢?
“快,把所有人都給我叫起來,隨本王將他們趕出去。”拓拔諸沉聲道。
這海宴關,他一定要守住。
上次東路軍的大敗,有噶爾背鍋,加上他王室的身份,大汗沒有怪罪於他。
可這次,他是海宴關的守軍主帥。
若是把海宴關丟了,回去準沒有他的好果子瞧。
其次,他雖然想不明白城門是怎麼被攻破的,但他覺得這次的夜襲,隻是大魏的邊關守軍,自己擋得住。
至於應城哪來的大炮.
當初陳墨大敗金夏的東路軍後,他把輜重都留在了邊關,又沒有帶回去,其中就有紅衣大炮。
隻是當時沒了炮彈,之前給邊關守軍下發複合弓的時候,一並把炮彈給補上了。
進城後,陳墨手持唐刀,一馬當先衝在最前,一刀隔空掃爛了城中的拒馬樁,朗聲道:“趙良,你帶人配合國師攻左翼。”
“諾。”
“諾。”
趙良、納蘭伊人恭聲應道。
“玉珠,跟緊我。”
陳墨策馬,帶兵朝著右翼殺去。
這群金夏守軍,也不是烏合之眾,城門被攻破後,竟然沒有散掉,也沒有逃,而是第一時間在城中組織起了軍陣,進行抵抗。
城中,人太多了反而擺不開架勢,金夏第一時間組織起了軍陣抵抗,就是攻進城的魏軍不多,覺得可以把這批先進城的魏軍給趕出去。
隻是他們萬萬沒想到,堂堂的一國皇帝,不僅帶頭攻城、進城,還帶頭衝陣。
陳墨如一頭猛虎,殺入金夏的軍陣中,他們的刀槍箭根本就破不了他的防,更彆提還有近衛軍護在左右,陳墨揮出一道道刀芒,在他的眼裡,這些人,和排成隊讓他砍的甘蔗差不多。
所過之處,殘肢遍體,不留全屍,很快就殺出了一道血路,清出了一塊空地,方便後麵己軍兵馬的進入。
“臨陣脫逃者斬!”
“賊子休得逞凶。”
這時,拓拔諸帶兵殺到,隨手斬殺了一名想要逃跑的金夏兵後,便要組織殘兵繼續迎敵,可等他剛到麵前,頓時臉色一變。
“陳陳墨”
拓拔諸認得陳墨那張臉,也認得他身上的鎧甲,雖然晚上城中的光線昏暗,但在周邊火光的照耀下,他還是清楚的可以認出來。
“咕嚕.”
對方的戰力,在兩年前,他就已經見識過了,並深入己心。
剛一照麵,他就打起了退堂鼓,調轉了馬頭。
他臉色發白,萬萬想不到陳墨怎麼來了,如今城門已破,既然是陳墨領的兵,這海宴關,自己肯定是守不住了。
但陳墨已經發現了他,他腦門上那串紅色數字,在這夜色下特彆的明顯。
“保護香妃。”
陳墨對孫孟說了一句後,拍馬而去,落在一名親兵的肩膀上後,輕輕一個借力,遊龍步施展而出,淩空躍起,掠向拓拔諸。
“保護王爺。”
陳墨淩空的時候,是個很好的靶子,保護拓拔諸的金夏親兵,紛紛掏箭射陳墨。
然而這些普通的箭矢,連陳墨的身都近不了。
眨眼間,陳墨便到了拓跋諸的近前,落在了他的馬上。
以拓拔諸的實力,自然是感知到了陳墨落在自己的身後,也知道對方的實力根本不會給他轉身抵擋的時間,所以抬手便是一個後仰刺。
他同樣也知道這一招是不可能對陳墨造成傷害的,所以在刺出的那一刻,他也不管能不能刺中。
在後仰的那一瞬間,手也是在背後一拍馬背,整個身子淩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