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夏吉掃了一眼眾人,道:“那你們覺得,這戰書,我們接不接?”
“接,大將軍,必須接,太囂張了,我們必須給他點顏色瞧瞧。”
“單挑我們所有將領,顯然把大將軍您也給算進去了,我不知道您咽不咽得下這個氣,反正我是咽不下。”
“宰了他,為寧王、雍王報仇。”
“.”
大家都一致決定接。
“你們現在的反應,怕是正是陳墨想看到的,你們都中計,被他給激怒了。”完顏夏吉搖了搖頭,笑道。
眾人不明白完顏夏吉這話什麼意思。
“你們過來看。”
完顏夏吉來到桌上擺放的輿圖前。
眾人也都湊近了過來。
“大家請看,這戰書上所提到的金雙嶺,是一片開闊地帶,無明顯的遮擋物。”完顏夏吉道。
眾人還是不明白。
其中一名幕僚問道:“開闊地,這不正好嗎,說明此處沒有埋伏?”
“不,埋伏是沒有埋伏,但魏軍最強大的是什麼?”
“怪雷。”有人道。
“沒錯,就是怪雷,魏軍的怪雷威力強大,我們仿製的怪雷還達不到魏軍怪雷的威力,你們想想,在這開闊地,我們的大軍陣型排開,不就方便魏軍怪雷的屠殺嗎。”完顏夏吉道。
“嘶。”有人吸了口涼氣,道:“原來這小子打這種鬼主意,真是狡猾,差點就上當了。”
“真是陰損啊。”
也有人道:“大將軍,既然如此,我們可以選擇跟他單挑啊,隻要他死了,魏軍自然就不攻自潰了。”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你們怎麼知道魏軍會真的按照戰書說的來,不會搞什麼陰謀詭計呢,所謂兵不厭詐。”完顏夏吉背負著手,繼續說道:
“另外,你們從這書信中,能看出另外一層意思沒有?”
“另外一層意思?”一人把書信放在桌上,眾人都湊近仔細品讀了起來。
一會兒後,一名幕僚磨挲著下巴道:“這字裡行間透著一股急促。”
“噠。”
完顏夏吉打了個響指:“沒錯,就是急促,陳墨很急,他想通過速戰速決來達到他的目的。冬天過來了,我金夏的冬天,可比大魏冷的多,而且在本地作戰,時間拖得越長,對他們,隻會更為不利。
所以我們沒有必要跟他們硬碰硬,死守就行了。”
“大將軍英明。”
……
天興城常住人口隻有兩三千人,是個小縣。
入了夜後,城中十分安靜。
納蘭伊人知道陳墨要單挑敵軍的一眾將領,心裡很是擔心,於是剛才抓緊時間煉製了一瓶毒藥,打算交給陳墨,希望能幫上一點忙。
他們休息的地方,是征用了城中一個大戶的宅邸。
後宅陳墨的廂房中,納蘭伊人剛進入院子,就看到窗紙上印著一個曼妙的女子倒影。
納蘭伊人凝眸看去,卻見那女子頭發披散,起起伏伏,正俯身做著什麼,好像還沒穿衣服。
而以她的感知,還能聽到屋裡傳出的聲音。
“陛下,舒服嗎?”
“嗯,捧緊些。”
???
納蘭伊人滿眼錯愕。
緊接著,心裡湧起一股無名之火,明天就要決戰了,他今晚竟然還有興趣做這事,納蘭伊人皺緊了眉頭,心裡還有一股酸酸的味道。
說不上是為了陳墨好還是什麼,她居然直接推門走進去。
“呀!”
燈火橘黃的廂房之中,玉珠聽見聲響嚇得驚叫了一聲,然後連忙抓出一旁的肚兜,套在自己的脖子上,遮住自己,慌亂的下了床。
而沒了玉珠的遮擋,陳墨的武器,正在納蘭伊人的眼前晃蕩。
顯然,剛才玉珠是用自己的寬廣的胸襟,感化著陳墨。
陳墨也是驚了一下,忙不迭的拉過被子蓋住自己。
他感知到納蘭伊人來了,但他萬萬沒想到,納蘭伊人居然敢直接闖進來。
“伊人,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
陳墨很快穩住心緒,說道。
納蘭伊人臉色漲紅,目光甚至有些躲閃,她感覺自己的眼睛汙了,心中更是冒出一股這武器怕是能在新婚之夜殺死自己的念頭。
她輕剮了陳墨一眼,然後快速走過來把手中的毒藥放在桌子上,叮囑道:“這是我為你煉製的化骨水,這是加強版的,若是情況不對,你就將它打開撒出去,或許能幫到你。”
說著,納蘭伊人又以一副為了陳墨好的語氣道:“明天就決戰了,你應該好好休息,養足精神,而不是做這種事,也不怕她把你榨乾了,真是胡鬨。”
說完,納蘭伊人也沒留下,冷哼了一聲,離開了。
陳墨:“……”
玉珠的臉色也跟著漲紅了起來,良久後,輕聲道:“陛下,國師說的對,要不咱們還是早點歇息吧。”
本來陳墨的確是有點花心思的,但被納蘭伊人這麼一打攪,心思也就沒了,他瞥了眼放在桌案上的玉瓶,這時他才發現,剛才納蘭伊人的氣息,好像有些不太對。
“玉珠,你先歇息,我出去看看。”陳墨翻身下了床。
玉珠點了點頭,上前為陳墨穿衣。
……
院外,天上無月。
隻有院中廂房裡的燈火,帶來些許光線。
納蘭伊人一邊走,嘴裡一邊嘀嘀咕咕:“我就不該來,讓你死了算了。”
“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做這事。”
“我也是賤,耗費元氣來幫你,結果人家都沒當回事。”
“.”
心裡想著事的她,沒有感知到陳墨已經出來了,甚至已經來到了她的身後。
當她察覺到的時候,整個人已經被陳墨抱入了懷中:“謝謝你,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