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毒王穀的路上風景秀麗,讓人目不暇接,每到有水源的開闊地,便能瞧見藏於深山之中的村寨。
一處藏於深山的山穀之中,湍急的瀑布從懸崖上方飛流而下,在穀中形成一條清徹的溪流,一座座閣樓、亭台、吊腳木樓修建在山巒峭壁之間、巨樹之上。
接連成片宛若世外桃源,穀中還有環繞的梯田,隱約還能聽到男女的議論聲。
“應該快到了吧。”
“聖女的蜂兩天前就來信了,說他們已經到飛蝗嶺了,算算時間,這個點也該到了。”
“來了來了,我的鴉回來了。”
“.”
一隻黑鴉在天際盤旋,不久後越飛越低,落在一名中年男子的肩膀上,發出鴉叫。
中年男子聽完鴉語,臉上露出笑容,笑道:“大長老,聖女他們到了,從石階下來了。”
“快快拿銅鏡來,彆出紕漏了。”坐在太師椅上的毒王穀大長老司鬆,忙不迭的對旁邊的弟子說道。
弟子拿來銅鏡,司鬆看著銅鏡就自己,整理著妝容,見麵色紅潤,不見蒼白,心中鬆了口氣,旋即笑道:“銅鑼、牛皮鼓都給老夫敲起來,姑爺可是我毒王穀的大恩人,又是第一次來我們毒王穀,我們可得隆重一些,不能怠慢了。”
陳墨一行人剛下到山穀,就聽到敲鑼打鼓的喜慶聲。
“是大長老他們。”
“大長老他們來迎接我們了。”
二長老他們說著。
“納蘭姑娘。”韓安娘陪著納蘭伊人,陳墨他們都是大男人,肯定沒有韓安娘細心,會安慰人,見她還沉著臉,不由握了握她的手。
“啊。”納蘭伊人這才回過神來,自從知道大長老的情況後,這一路上,她的情緒都是低落的。
“納蘭姑娘,到了。”韓安娘道。
“哦。”納蘭伊人抬眸看去,臉上依舊不見一絲喜色。
韓安娘皺了皺眉,有些擔心。
陳墨回頭看了一眼,正要說什麼,隻見原本還沉著臉的納蘭伊人,忽然笑了起來,對司鬆他們打起了招呼:
“大長老,我回來了。”
“趙叔、趙嬸.”
“鼻涕蟲,傻愣著看什麼?我才離開多久,就不認識我了?”
納蘭伊人一邊說著,來到一對母子麵前,然後彎著腰,伸手摸了摸那個看起來隻有六七歲大孩童的腦袋。
被納蘭伊人叫做鼻涕蟲的小孩愣了片刻後,呆呆道:“你是聖女?怎麼不戴麵具了?”
此話一出,納蘭伊人及小孩的母親,都是輕笑了起來。
然後小孩的母親跟納蘭伊人打起了招呼,旁邊的穀中弟子還有他們的家人,也是招手呼喝。
他們這些人,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裡,祖上便是納蘭家的弟子,以納蘭家為尊,上千年下來,他們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所以,他們雖然尊納蘭家為首,但並不嚴肅,見納蘭伊人帶姑爺回來,一些長輩們還會出言調侃。
“聖女這是找到夫婿了,當然不用再戴麵具了。”
“這位就是姑爺呀,可真俊啊。”
“聽大長老說,姑爺和聖女,在夜郎的時候,就私定了終生。”
“聖女,您這次帶姑爺回來,打算什麼時候成婚啊?我們還等著喝你們的喜酒呢。”
“喝喜酒,喝喜酒”
一眾孩童們,也跟著起哄了起來。
“聖女害羞了,沒想到聖女也會害羞。”
“聖女也是女人嘛,是女人都會害羞。”
“.”
納蘭伊人臉色微紅,目光看向司鬆。
司鬆撫著胡子,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笑道:“伊人,回來了。”
納蘭伊人點著頭,壓住心中那股要揭穿的衝動,笑道:“回來了。”
“大長老,好久不見了。”陳墨笑著上前。
“草民見過大魏皇帝陛下。”司鬆行了一禮。
“大長老,你這可就在打我臉了,若是對我不滿意,直說便是。”陳墨故作不滿道。
“今時不同往日,陛下乃一國君主,為了伊人,能親臨我等這種窮鄉僻壤,是我毒王穀的榮幸,禮數可不能失。”
“大長老,你再這樣說話,我可掉頭回去了。”
“那草民就鬥膽,先叫陛下一聲賢孫婿了。”司鬆道。
“理應如此。”陳墨說道。
見陛下他們都聊了差不多了,陳修與韓安娘對視了一眼,然後上前一步,道:“見過大長老。”
“閣下是?”司鬆一愣。
“我乃大魏禮部尚書陳修,應陛下之請,同陛下之嫂,前來毒王穀,向毒王穀提親”
陳修說到這,韓安娘上前一步,拿出庚帖,遞送給司鬆。
庚帖上記載著陳墨的年齡、生辰八字。
這是提親必不可少的步驟。
司鬆一愣,雖然納蘭伊人提前派蜂過來傳過信,但噬毒蜂表達的信息有限,他萬萬沒想到男方如此重視,把禮部尚書都給帶來了。
“軒子,快,去把伊人的庚帖拿來。”司鬆對一旁的中年男子示意了一眼。
中年男子一愣,有些懵了。
庚帖,他哪有聖女的庚帖。
“大長老,我去拿吧。”二長老說道。
“就麻煩老二了。”司鬆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中年男子一眼,後者這才明白,大長老是讓自己現在下去準備呀。
“陳大人稍等。”司鬆道。
“不急。”
說著,陳修拍了拍手,道:“大長老,這是陛下為國師準備的聘禮。”
孫孟示意了一下。
後麵的近衛軍士卒,把聘禮一箱一箱的抬到了麵前,不一會兒就堆成了小山。
且在孫孟的示意下,這些箱子還都一一打開了。
裡麵裝著的金銀珠寶,玉石首飾綢緞,差點亮瞎了穀中眾人的眼。
“嘶,好多金子啊。”
“這些首飾好漂亮啊。”
“姑爺可真大方。”
“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
“這麼多錢,怕是能把我們整個毒王穀都給買下來吧。”
“聖女可真幸福。”
“聖女的眼光真不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