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皇後會帶著太子,關懷一下百姓的孩子,以彰顯皇後的淑德,太子的仁德。
就這樣,等到青州的時候,已經是六月份了。
到達青州後,陳墨帶著吳宓他們,第一時間去了福澤村。
這是陳墨稱帝以來,第一次返回自己的村子。
對於陳墨的兒女來說,更是第一次來。
如今的福澤村,其實已經不算是村了,它已經被規劃成了縣城,成了城中村。
隨著皇帝的鑾駕到達福澤村外,村中的百姓當即叫喊了起來。
“皇上來了。”
“皇上來了,快去看啊。”
“孩他娘,快出來,咱們的皇帝陛下回村了,村裡的人都去了,咱們也快去,不然搶不到好位置了。”
陳墨帶著吳宓、韓安娘、易詩言,夏芷晴、夏芷凝還有她們各自的兒女,隨同的官員有耿鬆甫、張河等,一同進了村。
韓安娘她們的臉上都帶著笑容。
相比於後麵進門的妹妹們來說,她們可都是在福澤村住過的,甚至村裡的一些老人,她們都認識的。
對於陳墨來說,福澤村是他的根。
當初村子裡的男丁,跟著他起義,一路打過前朝的縣兵、天師軍、軍閥等大大小小幾十上百場戰役,為大魏的建立,是立下過功勳的。
當陳墨帶著吳宓、陳嘉從鑾駕上下來的時候,百姓們都是圍了上來。
陳墨粗略的掃了他們一眼,心中略顯失望,村還是那個村,可人,都不再是以前的那些人。
當初最先跟著陳墨起兵的那些人,幾乎都是普通人,中間經曆過這麼多場戰鬥,能活到現在的,寥寥無幾,而寥寥無幾的那幾人,也都不住在福澤村了,搬到京師以及一些大地方去了。
當然,也有一些從附近村遷過來的人,也跟著陳墨立下過功勳。
當陳墨朝著村裡走去的時候,一名拄著拐杖,瘸腿的中年男子慢悠悠的來到陳墨的麵前,激動的笑道:“陛下、陛下,我是張將軍麾下的一名士卒,當初宋家坡決戰後,您在麟州給我受過勳。陛下,您可是老狠了。”
“是啊,是啊。”
“陛下,我也參加了宋家坡決戰啊。”
有幾名中年男子站了出來,他們雖然不是最早跟著陳墨的那批人,但也算是老兵了,他們的相同點,都是殘疾,也因此離開了軍伍。
不過他們雖然身體殘疾,但心不殘,穿得雖然談不上奢華,那也是整整潔潔,衣服上沒有補丁,沒有提被迫離開軍伍的失落,反而對陳墨充滿了敬佩。
相比於之前的亂世,他們實實在在的體會到生活已經變得更好了。
而且陳墨痛揍金夏,更是“征服”了金夏,讓他們揚眉吐氣了一回。
說實話,陳墨是不記得他們的,畢竟他們是最底層的士卒,而宋家坡決戰那時,自己已經是一等國公了。
但這話肯定是不能說的。
他笑著一一握了握這幾個老兵的手。
雖然一句話不說,但這幾人的激動之色、受寵若驚之態,幾乎是同時堆在臉上。
陳墨關心的詢問了下他們的身體情況,家裡幾口人,生活怎麼樣。
那名說了陳墨您老狠了的老兵激動道:“陛下,托你的洪福,我們家已經能吃飽穿暖了,還有餘錢去酒樓吃火鍋。我兒子還是神勇衛的勇士,去年跟著陛下您去打了金夏蠻子,立了軍功呢。”
說完,幾名老兵爭先恐後的邀請陳墨去自己家裡坐坐。
一時間,陳墨諸多情緒湧上心頭。
之後,他去了自己的老屋。
黃土夯成的老房子,還保證著當初陳墨離村時的原樣,看來當地的官員沒少為這房子費心。
陳墨讓其他的妃嬪們帶著自己的兒女也一同過來。
“這就是父皇以前住的房子嗎,好破啊。”陳諾忍不住說了一句。
結果剛說完,就被夏芷晴用手堵住了嘴,一邊道:“小孩子胡說八道些什麼。”
陳墨走到陳諾的麵前,蹲下身來,捏了捏他的小臉,氣笑道:“臭小子。”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就在這時,太子陳嘉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陳墨愣住了。
包括在吳宓在內的眾妃嬪也是愣住了。
“父皇,兒臣引用的不對嗎?”見陳墨他們不說話,陳嘉疑惑道。
“對,說的太對了。”陳墨走了過去,將他抱了起來,笑道:“看來國子監的人也不全是酒囊飯袋。”
“恭喜陛下。”一旁的耿鬆甫為儲君的德行,向陳墨道喜。
夏芷晴輕瞪了自己的兒子一眼,眼中帶著一抹恨鐵不成鋼,仿佛在說,都是一個夫子教的,你怎麼就說不出這種話。
陳諾還不懂這代表著什麼,隻覺得父皇偏心,委屈的扁了扁小嘴。
“重兒,以後多向你太子哥哥學習。”韓安娘教導自己的兒子。
雖然天色已晚,陳墨情緒上來了,也是沒苦硬吃,打算在老屋住一晚。
對此,吳宓和韓安娘隻能陪同。
好在屋子裡裡外外定時都有人打掃,乾淨地很,隻要拿來被褥,就可以睡了。
第二天早上,陳墨帶著眾女、兒女們前往了皇陵。
這座皇陵,是陳墨下令,特意為自己已故的父母、大哥還有爺爺奶奶修建的。
陳墨帶著他們,來認認祖宗。
讓死孫後代們,在墳前磕個頭。
陳墨畢竟是穿越者,對原身的父母是沒有情感寄托的。
倒是韓安娘,一到了墳前,就紅了眼眶,淚水縱橫。
恍惚間,她好像回到了十年前,陳父陳母還在的時候,還有陳母對她的囑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