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歎息,嚴知禮喃喃自語,“我同你說這些做什麼,你又不會說話。”
迷糊中,蘇漾睜開了眼睛啊了一聲。
“你說什麼?”
被窩裡的手抬了起來,蘇漾比劃了一下。
很巧,嚴知禮正好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壞人]
嚴知禮失笑一聲,將落在床上的溫度計拿了起來,定睛一看,要是再晚一會兒,這小孩就得高燒了。
“好好躺著,我去給你拿退燒貼。”
嚴知禮出去沒一會兒便進來了,喂了蘇漾一點藥,又在額頭貼了退燒貼。
臉上是粉撲撲的紅暈,迷糊中還會啊啊啊的說話,隻是因為聲帶受損沒辦法說出來。
蘇漾暈得不行,把嚴知禮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
但說出來的話自動轉動了啊啊啊。
嚴知禮捏好被子,“睡一會兒就好了,閉上眼睛。”
他有朋友是醫生,嚴知禮專門去請教過,這種程度的燒不用去醫院,但一定要仔細的照看。
怕蘇漾出事,嚴知禮在這個房間打了一個地鋪。
第二天請了一個假。
顧遠蕎給他打了一個電話過去,正好將困頓一夜的嚴知禮吵醒了。
“喂,嗯,漾漾生病了,發了高燒,這兩日不去公司,你好好工作,不用往我這裡跑,漾漾我會好好照顧。”
電話裡是顧遠蕎溫柔的聲音,但嚴知禮卻沒有一絲動容。
掛了電話後,嚴知禮也清醒了過來。
昨夜蘇漾出了冷汗,身體應該不是很舒服。
嚴知禮摸了摸蘇漾的額頭,基本已經退燒了,這兩天身體大概會很虛。
他收拾後起身,去浴室放了水。
既然已經決定將蘇漾當做是孩子照顧,他自然會負責到底。
水流聲逐漸減弱,骨節分明的手指試了試水溫,溫度適宜。
原本說今天去商場買一批衣服回來,現在看來是沒時間了。
從自己衣櫃裡翻出一套衣服來,一切都準備就緒了。
發燒一夜的蘇漾,身體疲軟,在被脫衣服時才有了片刻的清醒。
“啊啊啊!啊!”
坐在椅子上的蘇漾,掙紮著想要離開,被嚴知禮按住了。
“你出了一夜的冷汗,得洗澡,不然會不舒服的,你放心,水溫合適,屋內沒有開空調,現在是早上九點,氣溫正好。”
蘇漾回神過來,也沒有了掙紮。
外衣被解開,白皙的胸膛裸露。
少年的身體無疑是有些偏瘦的,因為幼年被家暴,身體上留下了若有若無的傷疤。
從未被人看過身體的蘇漾再次不願意了。
他揪住自己的衣服,防備的盯著嚴知禮。
嚴知禮儘量放低聲音安慰道:“沒關係,隻是洗澡,每個人身上都會有傷疤,我也有,這不是你的問題。”
蘇漾慢慢的放開了自己衣服,外套也順勢脫了下來。
白皙的皮膚上是可怖的傷疤,但那雙眼睛乾淨純澈。
不知為何,嚴知禮的身體突然有些熱了起來,他甩了甩腦袋,覺得自己多少有一些禽獸了。
蘇漾是個什麼也不懂的孩子,還受過那樣的傷害,他竟然產生了生理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