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局了?”
北條京介有些傻眼,好好的兩份本壘打一下變成了一人出局。
旁邊的土穀亮太一臉懊惱的走過來解釋起規則,這確實是越壘犯規沒有什麼好疑惑的,隻是大家都遇到過這種情況所以沒反應過來。
其實以某人的記憶力,雖然沒有認真研究過棒球的規則,但隻是看過一遍就全都記住了,剛剛之所以犯這麼一個低級錯誤,完全是因為太過沒把小鬆川放在眼裡,絕對不是想在自己的女孩麵前裝逼。
沒人會責怪北條京介,能看到剛才那道白色閃電甚至比贏下比賽還要令他們興奮。大家紛紛檢討自己,都認為是因為他們的失職導致北條大人的開場秀搞出這種烏龍來。
“啊啊啊,我真該死啊,都怪我!”
貓田十朱跪在地上,哭天喊地的說要切腹。同屬切腹愛好者的土穀亮太卿連忙製止,說一死了之是最懦弱的行為,他們還要留待有用之身報效皇……咳咳,報效敬愛的北條大人。
於是貓田十朱立時頓悟,抓起一把紅黑的沙土在腰上用力擦過留下一條痕跡,然後這家夥高舉手臂大喊道:
“過去那個緩慢懦弱的貓田已經死去了,現在存活在世界上的,是為了北條大人而活,為了打進甲子園而活的,全新的,神速的貓田!”
“貓田君!”
土穀亮太卿非常感動自己的儘忠大業又有了新的同伴。
“土穀君!”
貓田十朱卿也很感動自己居然能遇到這麼好的部長。
北條京介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怎麼自己身邊的部下全都不正常,不是鬼塚英吉他們那種笨蛋,就是土穀貓田這種沙雕。
他正要嗬斥兩人少玩一會,觀眾這麼多很丟臉的。然後就看平塚靜走了過來。
“給我適可而止一點!貓田!”
靜老師大聲嗬斥道。
嗯??
正玩的開心的貓田和土穀一愣,不明所以的看了過去。
平塚靜居高臨下的看著兩人,嚴肅道:
“謝罪可不是這麼輕浮的事情!既然想留待有用之身,那就把沒用的小指切掉吧!”
“啊……?”
貓田張大了嘴。
靜老師一甩衣擺,不悅道:“還有,你下跪的姿勢也太醜陋的,腳掌那麼放是想要偷襲主君嗎庫諾雅鹿!”
土穀亮太張了張嘴,隨即就挨了一腳。
“還有你!土穀部長!既然要土下座就給我認真一點!下跪不是卑躬屈膝,而是在用自己的尊嚴表達歉意,你連腰都無法停止,哪來的尊嚴?!”
“嗨——!!”
貓田和土穀兩人連忙大聲回應,然後在尊敬的平塚老師的指導下學習怎樣的土下座才能表達尊敬和歉意,以及怎樣才能完美的切掉小指謝罪。
旁邊其他棒球部的人全都退到十米開外,瑟瑟發抖的望著那邊不停土下座的部長和貓田,一個念頭出現在眾人的心中——
「平塚老師是否過於專業?」
北條京介端著一杯冰可樂笑吟吟的看著這邊的鬨劇,剛才那麼一點不開心早就沒了。
本來總武高應該還有三個打席,現在隻有兩個了。
剛剛經曆過北條京介那令人窒息的壓迫力,小鬆川的人為自家王牌捏了一把汗,生怕他的自信從此被摧毀,畢竟就連那種角度的壞球都被生生打出去,還差點造成兩分本壘打,這種事情足以摧毀一個心理不那麼強大的高中生了。
就連鬆尾圭仁本人,在總武高第三棒站上打擊區的時候,他都依舊沉浸在北條京介剛才跑壘的回憶中。
太快了,那道頎長矯健的身影在壘包之間狂奔的時候真是太帥了,真就像剛才解說台那位小姐說的一樣「故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難知如陰,動如雷震。」
北條京介沒揮棒的時候就如不動明王,看不出任何破綻難知如陰,給他和搭當帶來了極大的心理壓力,而即便使用了最穩妥的四壞球保送戰術,也還是沒用。
之前他還嘲笑總武高的棒球隊是裝了頂級賽車引擎的自行車,而在貓田和北條京介一起以同一種義無反顧的姿態開始狂奔時,他才真切感受到了他們是一個真正的團隊。這些家夥一動起來就完全拋棄任何猶豫,動如雷震,其疾如風,侵掠如火……
現在,麵對總武高那個默默無聞的第三棒,換成以往的話鬆尾會乾淨利落的投一個快速球來試探,能中最好,不中就當試探了,但是現在他打算用一個難打的壞球來試探,這也是捕手給他發來的信號,
因為換成其他球員的話,第一棒也都會習慣性的觀察,不會急著揮棒。而總武高……
這些瘋子絕對會揮棒的!!
而且揮棒後絕對會立刻開跑!不在乎球落在哪裡,隻要有一絲一毫上壘得分的機會他們都會立刻抓住!
呼——
深深吐出一口氣,鬆尾對著捕手點了點頭,兩人最後確認了配球。
說實話除了對總武高那些瘋子一言不合就開炮的行為有些忌憚外,鬆尾覺得自己現在狀態還不錯,甚至有種剛蒸完桑拿的感覺,雖然很累,但卻無比輕鬆,就好像搬開了胸口的大石頭。
北條京介……
他偷偷瞥了一眼場邊嬉皮笑臉的某人。
真是貨真價實的怪物啊!
但好在,除了那個怪物外,總武高的其他人都還算好對付。
在投球前的一瞬間,鬆尾心中一笑,因為他注意到了對麵打手身體的動作,知道對方一定會揮棒,所以自己這個偏離好球帶的球會變成好球!
投球“咻!”
揮棒“呼!”
棒球落入捕手手套中“啪!”
裁判大喊:“好球!”
總武高的第三棒藤川正丈懊惱的扭了扭脖子又揮舞了兩下球棒招了招感覺,場邊傳來隊友們的安慰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