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場裡。
陳鋒氣得牙癢癢,偏偏又不敢拿裴鈺如何,他隻好拿薑杳開刀,“你,還不快滾出去!你被紫荊開除了!”
話音未落,考場裡的溫度驟然下降。
裴鈺臉上溫和的笑意隱去,“道歉。”
陳鋒一愣,“什麼?”
“我說,對薑杳道歉。”裴鈺眸子一片沉涼,“你凶到她了。”
陳鋒後背一片冷汗。
“砰!”
門口的動靜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包括薑杳。
薑杳抬眸,神情一滯。
宋徊單手插兜,頎長身形筆直挺拔,俊美的眉眼似一柄利刃冰冷不近人情,他的瞳色在光線下呈現淡淡的青灰色,漂亮又冷漠。
五年前,宋徊二十歲,那時他在薑杳麵前,極容易臉紅。
他生了一張美人麵,是這世間少見的漂亮。
如今,他還是漂亮。
隻是眼神比從前更寂冷,仿佛荒蕪平原,一眼望去,除了蔓延四肢百骸的冷便再無其他。
前男友之一。
薑杳垂了垂眼,茶棕色的眸底蘊著比宋徊更冷淡的情緒。
宋徊瞥了眼陳鋒脖子上掛著的工牌,“隨意開除學生,誰給你的權利?”
陳鋒不認識這個俊美得過分的年輕男人,但從林副校長卑躬屈膝的態度中還是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
“我,我說著玩的……”陳鋒賠笑,連忙對薑杳使眼色,“薑杳同學,你說是吧?”
宋徊指腹抵著口袋裡的煙盒摩挲。
忽地一頓。
鋒利的邊角在指腹劃破淡淡血痕。
齒間也彌漫起血腥味。
男人倏地抬眸,眉眼一壓,更顯狠戾,“你說什麼?”
鋪天蓋地的威壓砸來。
陳鋒雙腿一軟,差點沒撐住直接跪下,他冷汗直流,不知道自己是哪句話說錯了,“雖然薑杳同學作弊……”
“誰作弊?”宋徊喉間溢出一聲輕笑。
哪怕知道陳鋒口中的“薑杳”並不是那人,宋徊也不允許這個名字被侮辱。
“我沒作弊。”薑杳自然也不能讓陳鋒把這屎盆子扣她頭上。
少女聲音清冷,天然帶著軟意。
有祁致這個前車之鑒,薑杳特地改變了音色。
宋徊目光落到薑杳臉上,雖然早知道隻是同名同姓的巧合,他眸底免不了還是劃過一抹失落之色。
五年了。
他們都說她死了。
可他不信。
他找了那麼久,宋徊有時恍惚,覺得哪裡都有她的影子,可他怎麼都抓不住。
就像他永遠都沒辦法留住她。
“你被紫荊解雇了。”思緒回籠,宋徊淡淡丟下一句話就轉身離開。
“這不公平!”
陳鋒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自己被解雇的事實!
紫荊給老師開的薪酬是其他學校的十幾倍,更何況每年還有很多隱形好處,陳鋒怎麼可能甘心從紫荊離開!
還是以被解雇這種屈辱的方式!
要是讓其他學校知道他被紫荊解雇,就再也不會有學校會聘用他了!
“是的,這對陳鋒老師不公平。”薑如珠站起來,義正言辭道,“我可以作證,薑杳作弊!薑杳惡人先告狀,陳鋒老師是冤枉的!”
陳鋒眼睛一亮,“對,就是薑如珠同學說的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