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噪的心臟漸漸停止跳動,慢慢的,死了一般。
他彎腰,試圖延緩這股窒息的痛意,指尖微微蜷縮,他聲音很輕地問:
“你是覺得我老了麼?”宋徊記得,她喜歡好看的。
他忽然覺得恐慌。
五年過去,他已經不再青澀。
精致絕倫的五官變得更加鋒利,麵無表情時平添幾分凶戾之氣。
但事實上,除了眉眼間的沉穩之意更濃,他毫無變化。
俊美得像是從漫畫裡走出。
薑杳很喜歡他的臉。
“怎麼會?”薑杳淡笑,即便過去五年,宋徊也才二十五歲,仍舊年輕俊美得過分,和“老”這個字半點沾不上邊。
“那為什麼……”會膩?
宋徊垂了垂眸,還沒來得及問出口,緊閉的門鎖忽然被踹開。
他眉頭微蹙,不鹹不淡地掃了眼來人。
少年呼吸急促,他胸膛輕微起伏著,像是著急跑來的模樣,額上還覆著薄薄的一層汗水。
濃密碎發下的漆眸懶倦不羈,是少年人特有的痞氣張揚。
“薑杳沒有推人!”
他大步上前,帶起一陣淩厲的風,修長冷白的手指攥住薑杳的手腕,把她拽到自己身後,“你不能開除她。”
少年個子頎長高挑,黑色寬鬆衛衣下的腿是驚人的長。
桃花眼懶倦地微微闔起,“也不能欺負她。”
是來撐腰的。
宋徊淡淡想,原來除了裴鈺,還有一個。
他們都比他年輕。
張揚、肆意,就連偏愛都明目張膽。
宋徊沒說話,他隻是靜靜看著薑杳,問,“我欺負你了麼?”
戚宴皺了皺眉,直覺這句話有些奇怪。
和裴鈺打完架之後,他就找秦北喝酒去了,但網上突然冒出薑杳殺人的消息,他慌忙趕到紫荊,還沒來得及喘一口氣,就聽到宋徊把薑杳帶走了。
他沒多想,“那個什麼薑如珠不可能是薑杳推的。”
宋徊氣笑了。
他當然知道薑杳沒有推人,她向來不屑做這種事。
但宋徊就是看不慣戚宴這樣明目張膽的袒護。尤其是對薑杳。
或者說是嫉妒更恰當些。
他眼眸幽深難測,隱約在瘋狂的邊緣,他嗤笑,“你怎麼這麼確定?”
戚宴蹙眉,“她又沒病。”
薑杳:“……”
她病還是挺多的。
宋徊低笑,眼中卻冰冷得沒有一絲波動。
“我知道了。”宋徊又變成平日裡淡漠疏離的模樣,唯獨看向薑杳的眼神意味深長,“vega總不能沒有媽媽。”
戚宴總算察覺到氣氛的古怪之處。
他下意識不想深究。
“薑杳,我不生你的氣了。”戚宴桃花眼微斂,聲音介於少年清朗與柔軟之下,帶著示弱的語調,“你也彆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唔,戚宴,你沒有骨氣的麼?”薑杳慢吞吞地說。
“我要骨氣有什麼用。”
“……”
遠遠的,宋徊聽到少年痞壞懶散的音調。
握住鋼筆的指骨泛白。
鋼筆尖“呲拉”一聲劃透紙張。
他閉了閉眼,遮住眼底黏稠晦澀的瘋狂與嫉妒。
可真刺耳呢——(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