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鄴回到協會，一聲“師叔”堵在嗓子裡，就聽到呂大師把房梁都要掀翻的吼聲：
“快！”
“這哪裡是什麼神醫，這分明就是我素未謀麵的小師父，我要去見她！！”
顧雲鄴：“……？”
濟和。
葉純和莊芳芳手帶鐐銬被帶走調查。
直播間也被平台封禁。
薑杳慢條斯理揉了揉青紫的手腕，不帶任何情緒地看了眼薑樾。
薑樾身體一僵。
他沒想到薑杳醫術居然真這麼好！
想到方才的質疑，薑樾咬牙，狼狽地轉身離開。
連叫一聲“杳杳”的勇氣都沒有。
“姐姐……”崔挽抿了抿唇，小心翼翼攥住薑杳的指尖，嘶啞的聲線微弱，“……彆，彆走。”
一段時間沒見，崔挽又瘦了一大圈。
他小心翼翼地開口，“姐姐，能不能，能不能帶崔挽走？”
他不想待在醫院，也不想待在鄭家。
姑姑會說姐姐的壞話……崔挽不喜歡聽。
薑杳揉了揉崔挽的頭發，除了瘦得過分，其實可以看出來崔挽被照顧得很好。
鄭夫人雖然人不怎麼樣，但卻是真心疼愛崔挽的。
“崔挽，好好吃飯，有空我會來看你的好不好？”薑杳泛冷的眸子猶如冰湖融化，一點一點溫柔下來。
崔挽仍攥住她的手指不鬆開。
他抿直蒼白的嘴唇，執拗地問，“有空，是什麼時候？”
少年漆黑的眸子一動也不動地盯著她。
薑杳一愣。
她彎唇，“或許明天，或許後天，也或許下個月。”
“可是，”崔挽垂眸，攥著薑杳的手微微鬆開了些，“太久了，姐姐。”
即便是明天——
對崔挽來說，還是太久。
姐姐。
姐姐你知道麼？
崔挽真的，已經很久很久沒見過姐姐了啊。
薑杳有片刻的怔愣。
她溫柔地撫摸崔挽的臉頰，像是哄小孩般耐心溫柔，就連語調都讓人心軟，“崔挽，姐姐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我知道。”崔挽抿了抿唇。
姐姐不是他一個人的姐姐。
姐姐有很多的男朋友。
他都知道。
崔挽冰涼的手指撫摸上薑杳的眉眼，就像她撫摸他那樣，小孩子般地有樣學樣，“姐姐不可以忘記崔挽。”
薑杳指尖不著痕跡地輕頓，“姐姐忘記過崔挽麼？”
“嗯。”
崔挽聲音淡了些，“姐姐沒認出崔挽。”
但是——
崔挽認出姐姐了。
“好，姐姐不會再忘記崔挽了。”薑杳看了眼走廊的方向，“你姑姑來了，回去乖乖吃飯，姐姐一定會來看崔挽的。”
但她還是沒有說——
是今天，還是明天。
崔挽拿出手機，抿了抿唇，“要姐姐的聯係方式。”
薑杳失笑。
她接過崔挽的手機，把她的號碼和綠泡泡一並寫在備忘錄中。
“好了，姐姐先走了。”
崔挽捏緊手機，微不可聞地“嗯”了聲。
薑杳前腳剛離開，鄭夫人就趕過來，她鬆了口氣，“小挽，你真是嚇死姑姑了，下次千萬不要亂跑了好嗎？”
她瞥了眼手機屏幕上的一串號碼，蹙眉，“這是誰給你寫的？”
崔挽低著頭。
一言不發地把手機緊緊抱在懷中，生怕被人搶去的模樣。
鄭夫人鼻尖發酸，沒再繼續追問。
……
濟和醫院的醫鬨事件在熱搜上掛了幾天。
顧雲鄴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網上已經沒什麼人在討論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