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薑杳一邊拒絕,一邊向門外走去,“我先回去了。”
“你是去見那個野男人吧。”
戚宴聲調懶散,桃花眼低垂,眼尾洇著一抹很淡的,令人心折的桃粉色。
對。
薑杳還真是要去見蘇漸。
蘇漸身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可以開始著手治療他的失憶。
恢複記憶之後,harhooer內部的權利傾軋也就能找到原因了。
見薑杳默認。
戚宴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還真是要去見那個野男人。”
“薑杳。”
“你要去,把我也給帶上。否則,我就把你去見他的事情給攪黃,讓你一直到天黑都去不了。”戚宴蠻橫不講理。
“……”
“那就一起去。”薑杳麵無表情。
戚宴還來不及高興,就聽到薑杳語氣冷淡,“裴鈺也一起去。”
“……?”
裴鈺淡淡挑眉。
還真是坐收漁翁之利。
薑杳煩躁地蹙了蹙眉,她並不喜歡戚宴這樣。
這讓她很多事都做不了。
“嗯,我陪你一起去。”裴鈺溫和地微笑,鳳眼弧度溫潤,微微上揚,讓人忍不住心動。
薑杳多看了眼他。
吸血欲悄無聲息地又開始翻騰,似荒原之上驟然崩塌的厚厚雪層。
將她的理智吞沒。
薑杳的生命值一直處於沒及格的狀態。
渴血症隨時會發作。
更何況,身邊還有裴鈺這個吸血鬼誘捕器在。
平時勉強能壓製下去,可現在卻猶如雪崩。
渴血感鋪天蓋地壓來。
薑杳不著痕跡地拉開和裴鈺的距離。
沒有察覺到身邊少年若有所思的目光。
“很難受麼?”裴鈺輕聲問,清澈動聽的少年音似一泓清泉,撲麵心尖的燥熱,“我一直都在的。”
他說。
要吸血,還是什麼,他一直都在的。
裴鈺一直不覺得自己的後來的那個。
即便戚宴對他的成見和敵意很深。
但事實上——
在學校天台上。
他比戚宴先看到她。
戚宴哂笑他死古板。其實不是的,他隻是心亂了。
他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這突如起來的,洶湧的情緒。
後來他明白了。
這種情緒有一個廣為人知的說法:心動。
他比戚宴要先看見她。
裴鈺強調。
薑杳慢吞吞眨眼,意識到裴鈺在說什麼,微微勾了勾唇,“還好,隻是想喝水。”
裴鈺抿了抿唇,“確定是想喝……水,而不是彆的?”
薑杳沒說話。
沉默的間隙,眼前多了一瓶淡藍色瓶身的礦泉水。
少年修長冷白的指節輕輕捏住瓶身,做出遞給薑杳的動作。
順著修長的手臂往上看。
戚宴眉眼低垂,懶倦又張揚,頭發絲染著金黃色的光芒,像是神祇誤入人間。
但沒有這麼拽的神祇。
他更像是小狗。
“喏,不是想喝水?”戚宴把瓶蓋擰開,又旋回去,遞給薑杳。
從便利店的冰櫃裡拿出來的。
冰涼的液體潤過喉嚨,心底翻滾的煩躁和吸血欲悄無聲息地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