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這空調溫度也太低了吧……”
“冷死人了!”
“是啊,導演就不能把空調打高一點嗎!”
坐在謝之席周圍的觀眾欲哭無淚,這是空調的問題嗎?這明明就是人的問題!
傅昀塵這已經是**裸的挑釁。
謝之席懶懶歪了歪腦袋,指尖微動,口罩瞬間從冷白精致的臉上剝落。
微暗的燈光打在男人精致的眉骨,眉尾落下冷淡陰翳的光。
長腿伸直,然後,謝之席徹底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中。
也暴露在麵向觀眾席的攝像機中。
但是坐在第一排的戚宴動作比他更快。
少年身穿黑色寬鬆衛衣,鴨舌帽蓋住釅豔精致的眉眼,隻露出一截淩厲分明的下頜,以及緋紅的薄唇。
鏡頭隨著少年的步伐移動。
戚宴看向薑杳的方向,原本想直接去她麵前,想了想,還是算了。
她不會喜歡。
戚宴覺得,他也真夠可憐的。
都被討厭到這個份上,還不肯放棄。
但他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傅昀塵靠近她,而什麼都不做。
不可能放手。
除非他死。
謝之席挑了挑眉,又是這個小狼崽子。
戚宴給他一種很強烈的威脅感。
十七歲的少年熱烈得像一團熾熱火焰,火舌能傷人,他什麼都不怕。
謝之席從戚宴身上,看到了他的影子。
他十七歲時的影子。
謝之席十七歲時和戚宴很像,不可一世,張揚不羈,囂張而懶散。
可他在十七歲時弄丟了薑杳。
所以——
戚宴也會重蹈覆轍。
謝之席在一瞬間就看出戚宴的結局,不會比他好到哪去,如果少年還不知道收斂鋒芒的話。
那鋒芒,傷己,更傷人。
戚宴淡淡瞥了眼謝之席,他直覺並不喜歡這個男人。
當然,任何一個對薑杳心存覬覦之心的男人,他都不會有好感。
鏡頭給了少年一個臉部特寫。
少年蒼白的指骨微微屈起,挑下鴨舌帽,露出臉來。
少年發絲淩亂,神情不耐,長睫紅唇,桃花眼狹長而散漫,黑色的瞳仁冷酷叛逆,泛著金屬機質的冰冷光芒。
薄白的眼皮低垂,鏡頭推的太近,近到能清晰看到少年眼皮上的雙眼皮褶皺。
以及眉骨的桀驁青痕。
像是打架留下的,隻看了一眼,就讓人莫名不敢再看。
戚宴漫不經心掃了眼鏡頭,瞳仁淡淡滑動,語氣輕哂,像是來砸場子的,“薑杳導師?”
“誰都可以麼?”
薑杳:“……”
場上所有人聽得雲裡霧裡。
隻有薑杳聽清楚了。
他在問——
舞伴,誰都可以麼?
還是,男朋友,誰都可以麼?
既然誰都可以,那為什麼不能是他?
薑杳慢吞吞眨眼,清甜柔軟的聲音在戚宴耳邊清晰響起,“不是,競爭上崗。”
少年撩了撩眼皮,也不知是信還是不信。
“那……”他頓了頓,聲音介於清朗和懶散之間,“你看我行不行?”(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