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杳慢吞吞眨眼,茶棕色的貓瞳微明微滅,眸底劃過一抹了然之色。
——藥效發作了。
“很難受?”她微微勾唇,甜軟的聲音似裹了白霜的蜜糖,聽得季閻心情更加激蕩。
季閻壓低語調,輕輕“嗯”了聲,“好難受。”
“杳杳幫幫我好不好?”
門外謝之席和傅昀塵兩人還沒離開,季閻聲音壓得很低。
滾燙急促的氣息灑在薑杳的耳邊,猶如熱浪侵襲。
她想躲開,但男人卻死死禁錮她。
不給她半點逃離的機會。
薑杳眼底掠過一絲煩躁,她並不想和這些男人扯上關係,“季閻,謝之席和傅昀塵在外麵。”
“嗯。”季閻不以為意,“你是想說我們關係不錯?”
窄小幽閉的雜物間,男人周身強勢陰鷙的侵略感毫不客氣地占據每一寸空間,讓人忍不住心驚肉跳。
薑杳“嗯”了聲,“在以為我是傅昀塵女朋友後,你又把謝之席從帝都喊過來,是想看熱鬨麼?你想看謝之席在我和傅昀塵之間會選誰。”
少女聲調緩慢,平靜,沒有一絲情緒起伏。
平靜得讓季閻感到不舒服。
他是有這個想法。
但他不是故意把謝之席喊過來的,一開始他不知道薑杳和謝之席有關係,不過知道以後,他是想看熱鬨。
也想知道,在他們心裡,兄弟和女人到底哪個更重要。
但他沒想到,薑杳就是他找了那麼多年的人。
“你覺得他會選誰?”薑杳問。
這個問題的答案很清楚。
無論是他們之中的誰,他們都會選薑杳。
兄弟算什麼東西?
季閻垂下濃長烏黑的睫毛,漆黑的瞳仁光華流轉,眼底猶如深不見底的漆黑幽譚,仿佛有頭陰鷙凶戾的野獸封閉其中。
他靜靜盯著薑杳看了幾秒。
少女貓瞳的顏色很特彆,是茶棕色的。
瞳孔很亮,又圓又亮,猶如寶石般浮動著細碎的光芒,一瞬就能看到人心底去。
淡粉色的蓬蓬裙襯得她皮膚比雪還要白,又軟又細膩,輕輕一掐仿佛就能留下不可磨滅的旖旎紅痕。五官像洋娃娃一樣精致絕美,長相無辜又仙氣十足,偏偏眉眼有著能刺傷人心的薄豔。
就好像——
誰都走不到她心底去。
聽到薑杳的問題,季閻忍不住低笑了聲,“杳杳,你是瞧不起我的眼光,還是看不起他們的心?”
“隻要你在,這個選擇題就失去了任何意義。”
季閻眸中陰鷙的冷漠緩緩融化,眸中多了抹任誰也看不懂的情深,“他們隻會選你,我也隻會選你。”
如果謝之席和傅昀塵不選薑杳,他才會覺得意外。
她這麼好。
怎麼能不選她?
薑杳眸底閃過一絲無趣,“嗯,我知道了。”
態度冷淡得讓人心生不安。
“季閻,過去的就過去了,不要糾纏不清了好麼?”少女語調好溫柔,溫柔得令人心動,似三月乍暖的微風,能夠撫平內心所有的不安焦躁。
可話中的內容卻冷得可怕。
薑杳眸中沒有一絲對過去的留戀,“季閻,你想惡作劇,想告訴他們……我和你的關係,都可以,我不會阻止,但我們之間也到此為止。”
季閻臉色蒼白,“什麼意思?”
薑杳溫柔地微微一笑,“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薑杳!”
季閻眼神陰狠,仿佛要把薑杳剝皮抽筋,吞吃入腹,“我對你來說究竟算什麼?我們之間發生的一切究竟算什麼?”
他想了她那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