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昀塵懷疑他是看錯了。
鳶?
杳杳怎麼會登上鳶的暗網賬號?
一瞬間福至心靈。
腦中閃過什麼,繞是傅昀塵麵上也有片刻的空白,“杳杳。”
薑杳把手機息屏,淡淡應了聲。
這個納蘭家還真是陰魂不散。
她是不是有點太手軟了?
薑杳開始認真思考起這個問題,敷衍地看了眼男人,“怎麼了?”
傅昀塵挑了挑勾人的桃花眼,“你該不會是鳶吧?”
薑杳:“……”
空氣有一瞬間的寂靜。
她慢吞吞眨了眨茶棕色的貓瞳,平靜地“嗯”了聲。
沒有猶豫,也沒有掙紮。
就這麼乾脆利落地承認了。
傅昀塵瞳孔驟然一縮,他懵逼地眨了眨眼,這次輪到他不會了,“小朋友,你——”
薑杳微微一笑,貓瞳波光瀲灩,美得令人失神,“很驚訝麼?”
“如果是你,就不驚訝了。”
傅昀塵歎道。
再離奇的事情,放到薑杳身上,就一點都不讓人奇怪了。
反倒有種本該如此的理所當然感。
她本該這樣耀眼。
傅昀塵想起少女那一手活死人醫白骨的醫術,卻不敢深想。
如果她還是那位——
那就太可怕了。
他家杳杳……應該還沒有可怕到那個地步吧?
手機息屏沒多久,殷煊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日光灑在身上,不似春日時茸茸暖意,反倒有種刺如骨髓的森涼,冷的叫人齒關發顫。
薑杳懶懶耷拉薄白的眼皮。
輕飄飄瞥了一眼。
傅昀塵姿態矜貴而睥睨眾生,就這麼靜靜盯著薑杳。
頂著男人灼熱的目光,這通電話好似也變得燙手。
薑杳想了想,還是接了。
遊戲還沒結束。
總得給殷煊一點甜頭吃吃。
最起碼,不要讓他急於離開她的魚塘。
摁下綠色的接聽鍵。
薑杳沒先說話。
男人低沉性感的聲音夾雜著絲絲電流聲從聽筒流出。
“薑小姐。”
薑杳輕輕“嗯”了聲。
“嗤——”
傅昀塵挑唇毫不留情地哂笑,狹長撩人的桃花眼一片冰冷漠然之色,仿佛恨不得要將對麵的人捏碎。
殷煊靜了靜,然後聲音裡帶著幾分不確信,“薑小姐,你那邊,有人麼?”
“沒有。”
薑杳眨了眨眼,平靜道,“剛剛有隻貓在叫。”
殷煊不是很相信,“是麼?”
但他也沒辦法。
想起打這通電話的目的,男人聲音放柔了許多,“薑小姐今晚有空麼?”
傅昀塵微微一笑。
空氣驟冷。
他微笑地看著薑杳,漆黑幽深的瞳孔一眼看不到儘頭。
薑杳無視傅昀塵冷的要殺人的目光,淡淡問,“有事麼?”
被當成空氣的傅昀塵:“……”
操。
想殺人。
具體來說,想殺一個傻逼。
這個傻逼叫殷煊。
手機那頭的殷煊突兀間覺得有股寒意爬上他的脊背,他頓了頓,繼續說,“今晚有個宴會要參加,我缺一個女伴。”
薑杳懂了。
缺女伴自然是借口。
想借著這場宴會拉近距離才是殷煊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