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踏空的失重感。
很容易迷失在少年的眸中。
少年懶懶靠在二樓欄杆上,修長有力的手臂漫不經心地支著淩厲清晰的下頜,桃花眼動也不動地緊盯薑杳的臉。
他已經能很平靜地接受出現在薑杳身邊的任何一個男人。
無論是見過,還是沒見過。
儘管心臟仍然痛到渾身痙攣。
心臟鈍痛,少年臉色發白,神情卻仍是輕佻懶散的。像是毫不在意。
戚宴摸了摸口袋。
早上陸昭抽煙時順手遞了一支給他。
他接了,但沒想抽。
儘管戚宴性子張揚,桀驁,甚至可以說是惡劣,但他從來沒抽過煙。在這方麵,他規矩的像個好學生。
現在,他很煩躁。
但最後還是沒抽。
隻是忽然想到,薑杳不喜歡煙味。
她不喜歡的,他都不碰。
戚宴覺得他像個傻逼,酒吧烏煙瘴氣,他出來透透氣,沒想到就撞到少女被男人摟進懷中的畫麵。
帝都這麼小麼。
這麼容易就撞到。
戚宴闔了闔眼皮,稠豔精致的眉眼靜靜滑過少女因為寒冷而微微顫抖的雙肩,他皺了皺眉。
更煩了。
他低低咒罵一聲,殷紅薄唇不悅地抿成一條直線,“眼睛不好?你沒看到她冷麼?”
戚宴這下,真覺得他是個傻逼了。
竟然提醒情敵給薑杳送溫暖。
但是不說,他又心疼。
這個男人從哪找的,薑杳眼光怎麼這麼差了?
戚宴挑剔地覷了眼殷煊。
淡淡評價——
嘖,還沒他一半帥。
殷煊皺了皺眉,下頜微微抬起,將少年整個映入眼中。
不可否認少年精致帥氣的麵龐,深秋時節,隻著一身簡單的黑色衝鋒衣,眉眼淩厲得傷人,尤其是一身懶散矜貴的氣場。
生在豪門,不知疾苦的小少爺。
看到戚宴的第一眼,殷煊就可以肯定。
少年有一張過分出色的皮囊。
殷煊多看了兩眼,隨後想到什麼,見薑杳麵無異色,他這才微不可察地鬆了口氣。
薑杳應該不認識這個少年。
麵對戚宴,他下意識地產生了危機感。
他禮貌頷首,“多謝提醒。”
說完,殷煊立刻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蓋在薑杳的肩上,他低頭靠近薑杳,薄唇翕動,“現在還冷麼?”
薑杳忍住想扔掉肩上西裝的衝動,微笑,“還好。”
戚宴唇邊笑意淡去。
修長冷白的指節以一種輕慢的姿態,慢條斯理地把玩著銀質打火機,他摸出口袋裡的香煙,張唇咬住。
火孔拱出一簇微弱的紫藍色火苗。
想了想。
指尖還是停住。
火苗“啪”的一聲熄滅。
少年眼底沒有一絲笑意,唇邊卻好整以暇地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看起來你們關係不錯。”
香煙被揉斷。
指骨咯吱咯吱的響。
鼓噪的風吹來,少年碎發淩亂,連帶著眼底翻湧的晦澀都被一同掩下。
他頓了頓,微微偏過頭,嗤笑著問,“怎麼,男女朋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