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真不知道。
他“嗯”了聲,麵上看不出情緒,心底卻有些不安。
就連扔骰子時也心不在焉。
這一輪點數最大的是戚宴,點數最小的是殷煊,他隻有一個點數。
殷煊悶頭喝完一杯酒。
喉嚨頓時如同被烈火灼燒,辛辣、刺痛,算不上好喝。
他頓了片刻。
見薑杳毫無動作,低低垂下眉眼。
沒有牛奶。
他掐了掐掌心,一杯烈酒對他來說並不算吃力,“問吧。”
“我沒什麼想問的。”
戚宴懶懶拈了拈骰子凹凸不平的表麵,“要不,殷先生給我們當眾表演一個胸口碎大石?”
殷煊:“?”
薛寧第一個捧場,“這個好,這個好,我喜歡看這個。”
“……”殷煊薄唇抿成一條蒼白的直線,“這個不行,換一個。”
薛寧歎了歎,陰陽怪氣地說,“怎麼了,殷先生這是玩不起嗎?”
殷煊氣悶。
戚宴懶得陪他討價還價,“那行,換一個。”
他對這個男人沒什麼好印象,也沒什麼好奇的。
手機屏幕亮起。
彈出一條消息,來自陸昭。
戚宴隨意瞥了眼,淡淡挑眉,“殷先生接近薑杳的目的是什麼?”
空氣瞬間安靜。
薑杳抬眸看向殷煊,無辜圓潤的貓瞳溫吞地眨了眨,眼底掠過一絲興味之色。
殷煊頓了頓。
他下意識逃避薑杳的目光,不敢看她。
“嗯?”
戚宴低低地笑,“這個問題,很難?要想這麼久?”
陸昭歎氣,“彆有用心才會覺得難以啟齒。殷先生,你說是吧?”
“自然。”
殷煊指腹慢吞吞地搓磨玻璃杯,低聲說,“因為一見鐘情。”
“一見鐘情?”陸昭不給麵子地笑出了聲,觸到殷煊冷漠的眼神,他隨意擺了擺手,“不好意思啊,被笑到了。”
戚宴沒笑,神情淡淡,“彆的呢?”
殷煊愈發麵無表情,“沒了。”
隻是一見鐘情而已。
至於其他的,他半點都不會讓彆人知道。
陸昭笑得眼角滲出淚來,修長瓷白的手指屈起,慢條斯理拭去眼角的濕潤,“我記得,殷先生說過,這不是一個撒謊的遊戲。”
他掐指一算,老神在在道,“我算了算,殷先生似乎在撒謊。”
殷煊煩躁地皺了皺眉。
“那你覺得是什麼?”
他不覺得陸昭會知道他真正的目的。
陸昭唇間風流浪蕩的笑意隱去,臉上的表情意味不明,“你確定要我說?我要是說了,似乎對殷先生來說不太好收場。”
殷煊冷冷地睨了眼陸昭。
又是這個神棍。
“我自罰一杯。”殷煊仰頭直接又喝了一杯酒,辛辣的酒液刺激著喉嚨,他聲音低了低,“隻是喜歡薑杳而已。”
他自言自語。
像是在說服自己。
陸昭嗤笑了聲,這話從殷煊嘴裡說出來,隻有虛偽。
“行啊,殷先生怎麼說都行。”不過信不信,就另當彆論了。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醉人的酒精味。
聞著,似乎就要醉了。
戚宴桃花眼倦怠地低闔,他低頭給薑杳打字,“跟我出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