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少女煩躁地抿了抿唇,茶棕色的貓瞳微光明滅,眨眼間波光瀲灩,似被秋水洗滌過澄澈明淨。
薑杳輕聲嘟囔了句,“好煩。”
真的好煩。
男人們爭風吃醋。
她不喜歡這樣。
薑杳攏了攏披肩,白貂絨觸感柔軟,色澤光亮,襯得少女格外嬌矜貴氣,“我不想在這裡。”
她說,“我想出去了。”
似乎從來沒把這群天之驕子們放在心上。
誰都不被偏愛。
她從來是遊刃有餘的姿態。
謝之席撩了撩眼皮,神情複雜,說不清是什麼情緒,“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他喝了酒,沒辦法開車。
戚宴倦怠地闔了闔眼皮,懶懶一笑,“不用了,我沒喝酒。”
少年聲線慵懶散漫,尾調上揚,單單隻是聲音都透著不可一世的囂張意味。
謝之席瞳仁動了動。
這是他第一次正視這個少年。
在京市時,不可避免地撞見過幾次。
從一開始謝之席就在戚宴身上看到了幾分他少年時的影子。
同樣的張揚,淩厲,耀眼。
這幾分微末的相似足夠讓他產生危機感。
即便他從來沒把戚宴放在眼裡。
他知道,薑杳在他這裡受過傷,不會再去愛這樣一個張揚散漫的少年,更不會在戚宴身上浪費時間。
可是。
萬一呢。
薑杳搖了搖頭,“不用,我自己一個人回去,你們不要跟著我。”已經是明顯厭煩的口吻了。
說完,就直接轉身離開。
戚宴不置可否地輕哂,“人都走了,散了吧。”
光影浮動。
少女微微提起深藍色的裙擺,露出一截纖細筆直的腳腕,白皙細膩,仿佛造物者最偏愛的藝術品。
天道不容她存在。
可她的存在,又似乎無處不在彰顯著天道對她的偏愛。
極致的美貌,聰明的頭腦,完美的身材——
謝之席靜靜地盯著少女的背影看了很久,很久。
直到視線中的背影逐漸變得模糊,直至消失,才漫不經心挑了挑眉梢,收回視線。
薑杳一離開,氣氛又變得寂靜無比。
殷煊臉色陰沉欲滴,“你們還想乾什麼?”
他終於明白。
這些男人,都特麼和薑杳有關係!
謝之席慵懶地勾了勾唇,“應該說殷先生想乾什麼吧?杳杳年紀小,比不上殷先生活得久,蓄意接近杳杳到底是想老牛吃嫩草,還是……彆有所圖?”
殷煊嘴唇死死抿成一條蒼白直線,一言不發。
“嗤。”
謝之席嗤笑一聲,也不管薛寧,轉身直接走了。
他都懶得和殷煊多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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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寒風刺骨。
薑杳微微鬆了口氣,酒吧裡空氣太悶,容易煩躁。
她抿了抿唇。
剛要踩著台階從人行橋離開——
一輛掛著帝都車牌的豪車低調地停在一邊,隱約能聽見女人焦急的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