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她負責。
薑杳慢吞吞眨了眨眼,茶棕色的貓瞳氤著薄薄一層水潤的霧氣,“關我什麼事?”
傅昀塵毫不留情地嗤笑一聲,“薛女士真會道德綁架。”
“你家老太太就算有個三長兩短,也是她自己的命數,或者說,攤上了你這麼個愛教訓人的女兒,白白耽誤了她的黃金救治期。”
傅昀塵語氣平靜。
卻偏偏有如千鈞重。壓的薛蘭英喘不過氣來。
她深吸一口氣,心裡恨得吐血,麵上卻不得不放低姿態,“薑小姐,老太太拖不了那麼久了。”
薛蘭英幾乎是咬著牙,吞著血費儘力氣才吐出這麼一句軟話來。
薑杳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哦。”平淡地張開紅唇,吐字。
“……”
薛蘭英等了片刻。
沒等到薑杳的第二個字,她頓時傻眼,“沒了?!”
就“哦”???
薛蘭英這輩子沒受過這麼大的氣,“你沒聽懂嗎?”
“聽懂什麼?”少女神情無辜的過分。
像是一拳頭打在棉花上。
見薛蘭英一臉吃癟的表情,唇邊淡淡勾起玩味的弧度。
“薛女士不說的清楚點,彆人怎麼聽得懂?”
傅昀塵並不知道薛蘭英曾經對薑杳做過什麼。
隻是……
他能猜到,薑杳似乎真的不大待見薛蘭英女士。
最起碼,薑杳的情緒很少這樣外露。
也不知道薛蘭英什麼時候得罪過薑杳。
反正他也樂見其成。
薑杳不喜歡薛蘭英,謝之席是薛蘭英她兒子。
四舍五入——
也就是薑杳不喜歡謝之席。
一杯奶茶見底,薑杳抿了抿濕潤的唇瓣,慢條斯理抬眸看向薛蘭英。
眼神平靜,猶如荒原呼嘯掠過的颶風霜雪,冷的觸目驚心。
薛蘭英眼皮子跳了跳。
她實在是難以忍受少女這樣的眼神了。
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哪來的這麼可怕的眼神……
薛蘭英下意識躲閃薑杳的目光,她低頭看著紅豔豔的尖頭高跟鞋,頭幾乎要低到桌子底下,“你能不能去醫院看看老太太?……”
麵上屈辱。
心裡更是恨薑杳恨得要命。
如果她不是走投無路,實在沒有彆的法子了,她也不會求到薑杳這邊來……
她倒要看看,薑杳是不是有真本事。
如果沒有——
薛蘭英麵上浮現一抹冷笑,就彆怪她不客氣了。
醫死人這種事,最好打官司了。
最好直接把薑杳送進聯邦警局坐牢。
薑杳若有所思地覷了眼她,眼底掠過一絲譏誚。
都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忘算計她,該說真不愧是薛蘭英女士麼……
傅昀塵唇角微微上挑,眼底卻冷的刺骨。
還真是不知死活。
“走吧。”
薑杳已經站起來,她看向傅昀塵,“你……”
“哥哥自然是跟著去了。”
“可以。”
薑杳隨意點點頭,並不在意傅昀塵的去留。
薛蘭英頓時擰緊眉心,眼底藏著一抹厭惡之色,“你們是什麼關係?”
“要你管。”
傅昀塵語氣懶散,“先管好你自己吧。”
“……”
重症監護室。
地上一攤濕黏的血跡。猶如紅色油漆噴濺。
站在一旁的,還有滿臉冷汗的端木舟。(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