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死了……嗎?
薑杳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覷向薛蘭英,“誰告訴你老太太死了?”
少女神情無辜。
茶棕色的貓瞳微光明滅,浮現一圈月牙似的銀白光輝。
猶如亙古不變的銀河,閃爍著奇異光彩,漂亮的令人窒息。
薛蘭英喉嚨一窒,她皺了皺眉,“你什麼意思?”
難不成老太太沒死?
她冷笑,“都到這種地步了還撒謊,還真是死性不改。”
“今天奚律師在這,我看你還怎麼狡辯!”
她是打定主意要讓薑杳吃官司的。
薛蘭英女士完全沒有發覺身旁年輕男人奇怪的目光。
——像是看一個傻逼。
這種說法似乎不太好。
換個說法,奚懷像是在看一個智障。
且不說老太太到底死沒死,就憑對方是薑杳。
這場官司他就不可能幫薛蘭英打。
薑杳順勢看向奚懷。
年輕男人身姿挺拔清瘦,猶如修長屹立的白楊,充斥著蓬勃的生機。皮膚雪白,五官精致俊秀,並不淩厲的線條卻透著生人勿近的冷漠。
唇邊沒有一絲弧度。
似乎不常笑。
奚懷眸子輕輕一動,眉眼低垂,對上少女打量的目光。
“嗯?”
年輕男人脖頸修長雪白,喉結輕輕滑動,唇間溢出一聲疑問。
他微微偏了偏頭,“薑小姐有什麼疑問?”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薑杳總覺得他在笑。
但細看之下,奚懷又仍是表情淡淡的模樣。
薛蘭英皺了皺眉,奚懷怎麼會知道這個野丫頭姓薑?
不過這個想法剛冒頭,就“啪”的一下被她掐滅了。
不可能。
薑杳怎麼會認識奚懷?
奚懷這種級彆的律界大佬,即便是她也要千請萬請,才能見上奚懷一麵。
至於這次,完全是撞了大運!
連薛蘭英自己都不敢相信!
奚懷仍然盯著薑杳看。
眸子低垂,斂去眼底的深思之色。
比起上一次在京市,少女無疑長開了不少。
如果那時的薑杳是一束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嬌豔中還帶著幾分不可忽視的稚嫩……
現在,薑杳的美貌則是徹底顯露於人。
尤其是,更像他姐姐了。
就連眼神都這麼像。
茶棕色的貓瞳永遠平靜的不起半分波瀾。
讓人挫敗,又讓人飛蛾撲火。
這個世界上可能會有兩張相似的,甚至一模一樣的皮囊。
但奚懷不相信,會有一雙一模一樣的眼睛。
透過眼睛。
奚懷心臟微微跳快了兩拍。
除非——
某種難以置信的念頭猝不及防浮現在腦海中。
奚懷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一向清俊冷漠的麵上多了抹期待和慌亂。
對上少女茶棕色的貓瞳。
奚懷輕輕地笑了。竟多了幾分少年氣。
一直注意著兩人的傅昀塵:“……”
他若有所思地覷了眼奚懷。